雲宮律迅速輪轉方向盤,險險與轎車錯開,隻可惜剛剛重新回到手中的跑車又得返廠維修,因為剛剛别車錯車的磕磕碰碰,車輛又變的千瘡百孔了。
雲宮内心歎息一聲,副駕駛上的手機再度亮起,這一次打來的是安室透,他猶豫了片刻,選擇了挂斷。
他搖下了車窗,紫色的眼睛盛滿了恐怖的情緒,而那戾氣十足的别車行為也讓對方感到了他的敵意,最後隔開兩人的車窗搖下。
“早上好,可愛的小姐。”雲宮律笑了笑,嘴上是一貫的甜言蜜語,眸子卻冷的驚人,如同擇人而噬的毒蛇一般緊盯着庫拉索不放。
“你剛剛犯的交通安全法應該能夠湊半本了吧,可怕可怕。”雲宮律笑笑:“不過還要往前走嗎?且不說你被我逼的快掉下去了…”
雲宮律幽幽笑着:“前面,可是堵車了哦。”
庫拉索原本冷靜的表情驟然破碎,她緊急回頭去眺望道路的前方,看見了堵成長龍的車隊,随即狠狠啧了一聲。
雲宮律笑眯眯道,但任誰也不會相信這人是真心在為庫拉索着想:“如果現在停下,我可以考慮讓你輕松一點。”
“在你說出我想要的東西之後。”
“好啊。”
銀發女郎,庫拉索的聲音并不甜潤柔美,與之相反顯得有些沙啞而低沉,這個情況下更是凸顯了她的氣惱。
庫拉索眯眼,兩輛高速行駛車輛要讓兩人得以短暫對話,但庫拉索顯然不介意牽扯更多人進入這個事件——或者說,能夠殺了這個惹人厭煩的家夥,她很樂意。
發動機轟轟的聲音讓人近乎耳鳴,庫拉索借此機會減速轉頭逆行,正在雲宮律跟着她轉頭逆行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裡拖出來一個掌心大小的匣子,赤紅的外殼彰顯了其狂暴的岚屬性性質,近乎一觸即發。
庫拉索如是說道:“等我來了地獄再問吧。”
不妙呢。
雲宮律皺了皺眉,索性抓起放在手刹下的短匕,連刀鞘都沒有揭下便徑直投擲了出去,強行讓匣子的軌道曲折,在車的側後方轟然爆炸。
車後玻璃與後車窗承受了匣武器内部混雜能量的直接引爆,轟然裂出蜘蛛紋,好險沒有直接碎下來。
雲宮的左腮到耳側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那是剛剛炸碎迸飛的匣子外殼裂片,特殊金屬削鐵如泥,他堪堪避開,好險沒有傷到更要緊的地方。
他啧了一聲,那車輛已經揚長而去,不過看剛剛的距離,那個女人估計也讨不得好。
緩慢再次開動車輛,雲宮律随意摸了一把淺淺傷口滲出來的血液,糊了他右手一手。
啊,好髒。
雲宮律皺了皺眉。
車輛緊追而去。
他想要去洗個手。
*
庫拉索那邊也讨不得好。
她強行引爆炸彈來避開那個窮追不舍的蟲子,本來是想讓那人屍骨無存的,卻不曾想由于那人極快反應的反擊,現在勉強算是五五扯平。
她扯了扯嘴角,額角的焦傷血迹蜿蜒而下。
逆行一路她幾乎沒有再遇到任何阻礙,如果再沒有意外,她這次任務應該可以稱得上是圓滿完成,功成身退。
但意外就是會發生在人們不想出現變故的時候,比如上音樂課發現自己帶錯了樂器,就像庫拉索在橋邊看到了按理早就死了的萊伊。
但這并不是什麼問題。
經曆這麼一晚上的奪命追魂,她目前的神經已經活躍到了頂峰,正是情緒上頭的時候,因此她不僅沒有避開鋒芒,反而來嘴角扯開一抹狂肆的笑意,猛的将油門猜到了底,
“真有意思,直接把你撞死在這裡算了。*”
可惜終究還是棋差一着。
當失控的車輛撞上油罐車傾翻時,她果斷棄車逃生,搏一條生路。
安室透的車輛姗姗來遲,赤井秀一同他對視片刻避開,扛着狙擊槍放回車内,意思是他要先走一步。
随後那輛損失慘重的深藍色跑車回來了。
雲宮律在來的路上看見橋下的大爆炸時狠狠地嘁了一聲,明了不管那人是生是死,短時間内反正都沒機會去找麻煩了,而後他看見前面路況的慘重,挑了挑眉。
雲宮律:“嗚哇,成危橋了,可怕。”
“我感覺你更可怕啊店長——”
安室透終于逮住了真人,鬼知道他剛剛回頭看見那位不遵紀守法又一般路過的熱心市民竟然是他家店長時的驚悚之感。
不過對方那快準狠的逼停手法頗有一種不顧死活的意味,這倒是和庫拉索的勁頭很相似,兩人莫名其妙掐起來也有迹可循。
聽見熟悉的聲音的雲宮律扯出一個揶揄的笑容:“早上好安室,按理來說再過三個小時你就得上班了哦,你這身——哇哦,你難道還在牛郎店兼職?”
安室透面無表情的掐住這人的下颌,并沒有搭腔那個不太好找的笑話。
藍灰色的眸子由上而下的掃過那張漂亮的臉,另一隻手的拇指擦過傷口,隐隐結痂的傷口又滲出點鮮血,如同一把烈火,沾在他的指腹,轟然點燃他的積聚的郁氣。
安室透臉無表情:“臉被劃破了,真可惜,店長唯一可以被誇獎的地方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