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還是強撐着繼續找補，“這是會動的玩偶，而且她其實還有暖手寶功能，所以摸起來是熱的……”

想了想，她又添了一句，“我平時養娃，但是BJD已經不能滿足我了，我想要一個手感跟真人一樣的娃，所以花重金定制了一款。”

“是嗎。”明照将信将疑，不過總算松開了手。夏盡無成功從主管手中拿回白日。

當即，夏盡無和白日均松了一口氣。夏盡無很想抹一把自己額頭上的冷汗，但為了不讓主管繼續起疑心，她面色如常地說：“那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明照卻蓦然道：“不對。這真的是活的。我剛才摸到她心跳了，砰砰砰的，很有勁。”

白日：你剛剛手按哪呢？！

“而且反應特别靈活，人偶能做出這麼細緻的反應嗎？”

夏盡無手指死死攥着白日。白日！你到底為什麼不隐形！

白日裝死，白日不敢動，不管是因為主管還是因為夏盡無，都不敢動。

看得出來，夏盡無的心理素質是真的強悍，仍然坦然地回望主管，“有的，就是比較小衆冷門，而且價格美麗，我也是在這個圈子呆了很久才知道的。”

明照眯了眯眼，“那你把名片推給我，我也想要。”

此時夏盡無的内心是崩潰的。我從哪給你找來一個能做出極緻仿真人偶的大師啊！我都是編的！

但是面上，她略有一絲歉意道：“抱歉，我不是這個大師的高級VIP客戶，沒有把他的名片給别人的資格。”

盯了對面的人半晌，明照笑了一下，肯定道：“她是活的，她是什麼物種？”

夏盡無咬死不松口。

明照輕描淡寫道：“我是你的主管，我有決定你任何事項的任何權利。”在說到兩個“任何”的時候，她咬字都加上了重音。

聞言，夏盡無有些猶豫了。她說得對，她可以決定自己的方案是否能通過，也能決定她能不能繼續留在這個公司。她不想今後一直被主管為難，也沒有被辭退然後重新找工作的打算。

就是這一瞬間的猶疑，明照嘴邊笑容擴大。她确信這個“玩偶”真的是活的了。

白日突然從夏盡無手裡飛起來，她不願意繼續看夏盡無被主管逼問了。她站出來其實沒關系的，她是女巫，有的是法子脫身。

盡管如此，她對夏盡無感到十分抱歉，很抱歉因為自己的疏漏把她牽扯進來，很抱歉讓她和主管對峙起來。

她清清嗓子，準備向主管施展一個遺忘魔法，直接完美解決整件事情。

誰知主管好似預料到她要做什麼，冷笑道：“你要用一些奇特的方式解決我是嗎？那我必須要提醒你一句，你也許能清楚我的記憶，但你能清除我的感情嗎？我現在已經對夏盡無産生了惡感，清除記憶之後我也會繼續抱有這種惡感，而我恰好是一個對不喜歡的對象很殘忍的人……你确定，還要用你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嗎？”

這番話鎮住了白日和夏盡無兩個人。白日确實不希望夏盡無被她針對，而夏盡無則對可能會有的刁難心煩意亂，在家裡她已經過得很不舒服了，如果在公司也被刁難，那真的會給她帶來大麻煩，而且現在正是畢業季，不好找下一份工作，而且萬一這個主管很有背景，直接把她挂上行業黑名單怎麼辦……

兩個人都不得不對明照妥協，白日不情不願地介紹了自己是個“什麼物種”。

明照滿意地笑了一下，笑起來的她氣質竟然有些溫暖柔和。她提出自己的要求：“你來自哪裡？女巫聚居的地方是什麼樣子？魔法森林嗎？我要過去。”

白日被這一串問題和最後斬釘截鐵的要求驚到了，她愕然地張大嘴巴，呆呆地望着面前這個可惡至極的人類。

而她的腦子裡想的卻是，夏盡無剛才說的真沒錯，人類很壞。

在一邊聽着的夏盡無也覺得這個要求有點難為人了，如果真讓明照知道了女巫聚居在哪裡，依她這個性格，還不得帶人把島填平了？到時候她會怎麼對待女巫？一直以來，人類不都在圍獵女巫嗎？

她把白日拉到自己身後，堅定道：“你可以随意處置我，但是我們不會告訴你女巫所在的地方。”

明照緊緊攫住她的目光，“你不怕我全行業封殺你？”

夏盡無哂然一笑，“你可能想錯了方向，既然你覺得你可以去女巫所在地，憑什麼認為我不可以去？你在人類世界封殺我，可我有個女巫朋友，我可以在女巫所在地活得好好的不是嗎？”

“你想去的女巫所在地，應該會是個很好的地方吧？是魔法森林嗎？裡面肯定有很多奇妙的動植物吧，我很期待。”

明照黑黢黢的眼睛移到她的臉上，臉上的笑容漸漸隐去，她的容貌本就有些女生男相，冷下臉的時候愈發顯得陰郁。

既然到了這一步，夏盡無也不在意那麼多了，側首對白日道：“清除她的記憶吧。”

在聽到夏盡無說很期待女巫所在地的時候就已經高興得找不着北的白日清脆應了一聲：“好嘞。”

她沖到主管面前，掏出法杖，“biubiu”兩下，對主管施展了遺忘魔法。主管的臉上短暫浮現了空白的茫然之色。

白日回到夏盡無手上，“快走！隻有三十秒空白時間！”

夏盡無抓住白日，以上學時跑八百米的速度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