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盡無更驚訝了,“那你知道人類世界的物價嗎?”
“我知道啊。”
“那你怎麼給那麼多錢?幾百塊錢買幾個桃子也太貴了。”
“哎,我還讓他們擔驚受怕了嘛嗎,多給點應該的。”
“你很有錢嗎?你一個女巫哪來的這麼多錢?”
白日給夏盡無塞過來一個桃子,她已經拿一個放在嘴邊啃了,回答的話語口齒不清的:“我,經常在,網上給人占蔔,然後,還賣一些,别的魔法,物品,能掙很多錢。”
夏盡無挑了挑眉,她知道确實有很多人喜歡占蔔或者買一些有魔力的紫水晶之類。但她一緻認為那些都是心理作用,沒想到還真有一個貨真價實的女巫在做這些。
這麼說,網上那些占蔔師,也不全都是騙子咯?
她這麼問了出來。
“有一些,女巫,的确會通過占蔔,和賣東西掙錢,但是大多數,都是騙幾。”白日如是道。
夏盡無露出了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看來貨真價實的女巫很少,她一向不相信這些的做法是對的。
她舉起手裡的桃子,也準備上嘴啃,而後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将桃子摸了一遍,“你洗幹淨桃子了嗎?”
“放西吧,洗噶淨了。”
夏盡無這才試探着咬了一口。
嗯~好吃!
不愧是幾百塊錢的桃子!
接下來她們走走停停,如果到了白日熟悉的地方就會降下來吃個飯,歇歇腳,如果累了的話就所以找個旅館投宿。就這樣,兩人來到了最後一個山脈。
白日告訴夏盡無,女巫島就隐藏在這個山脈深處,除了女巫一族,沒有人可以找到女巫島所在何處。
這麼神奇?夏盡無好奇地從高空俯視這個蜿蜒不絕的山脈,崇山峻嶺,延伸到了憑肉眼看不見的地方。
白日帶夏盡無往山裡飛,一路上經過無數個山峰,自诩方向感很好的夏盡無也暈乎乎的,到後面直接擺爛,反正女巫島隻有女巫能找到,她記了路也沒用,何況記也記不住,那何必再記。
最終白日帶她飛到一個平平無奇的山峰前,原本夏盡無什麼都沒看見,卻在白日帶她越過這個山峰之後,陡然發現前面出現了一個蔚藍潔淨的湖泊,湖泊很大,一眼望不到頭,湖面倒映着藍天和白雲,清澈如鏡。
湖中心靜靜地浮着一個小島,遠看很是精緻小巧。然而,在白日拽住她的胳膊向前沖刺的時候,夏盡無感受到自己突破了一道屏障,她條件反射閉上了眼,再睜眼時,大吃一驚。
隻見原本那個精緻小巧的島嶼已經變成面積廣大的陸地,面前是叢林,擡眼便可看見叢林的後面有一片連綿不斷的山脈。更神奇的是,有些山峰明顯是雪山頂,而有些則是火山。
眼前這片叢林植被茂密,種類豐富,都是各種外界很少見的奇怪的顔色,紫色的樹、冰藍色的花、金燦燦的灌木……夏盡無被白日牽着呆呆地落在島上,因為好一段時間沒有行走過差點腿軟跌倒,幸好白日及時攙扶住了她。
“我們先躲起來。”白日低聲道。
夏盡無不明所以,懷揣着迷茫的心情,跟在白日身後走。
白日邊走邊跟她解釋:“我這次是偷偷回來的,不想讓她們發現,所以得遮掩一點,而且最好也别用魔法,因為我的魔力波動很強大,一旦使用,很容易就被發現……”
夏盡無耐心聽着,跟随白日漸漸走進了島嶼叢林的内部。
最後,白日在一個山谷前停下了腳步。夏盡無上前一看,從上往下俯視,驚愕地捂住了嘴——她怕自己的動靜被山谷裡的人發現。
像是要開什麼重要的慶典一般,山谷下各處都被裝扮得缤紛而華麗,四處都有慶典圓桌和椅子,桌椅前方還有一個圓形的舞台,台上有沙發和圓桌,難道是要舉辦什麼沙龍?
女巫們在山谷裡停停走走,用魔法繼續豐富這個慶典場景。
白日也在偷窺着這一切,她還不忘給夏盡無解釋:“一年一度的女巫大會要舉辦了,這裡叫湖心谷,就是女巫大會舉辦的場地。”
夏盡無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女巫大會是幹什麼的?”
白日吞吞吐吐,“……一般來說,在女巫大會期間内所有的女巫都要到場,齊聚在湖心島——你知道的,有很多女巫跟我一樣,隐居在人類世界,但是大會期間,她們都會回來參加……唯一不來參加的,可能就是我……”
夏盡無皺眉,“你不是女巫嗎?為什麼你不來參加?”
白日歎了口氣,“我是——比較特别的女巫。我是變異女巫。”
“變異女巫?就像變異植物那樣嗎?”
“應該是?”白日不懂什麼變異植物。“變異女巫是所有女巫中魔力最強的,但是也最危險,因為變異女巫的心智會與其他女巫不一樣,會更偏激、極端或者易怒、冷漠等等,但在那件事發生之前,變異女巫也沒出什麼岔子,隻是脾氣古怪一些的女巫罷了,仍舊能與其他人其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但是上一個變異女巫……是我的母親。”
白日憂愁地歎了一口氣,“她攻擊了很多女巫,還妄想獨占女巫島,攫取女巫島的魔力為她釀制魔藥。後來,她被我們齊心協力趕跑了。”她摸摸鼻子,羞赧地說:“但我卻被留下來了,我那時候還小,就被其他女巫一同撫養長大。可是長大之後,我也跑了。自那以後再也沒回來參加過女巫大會,直到今年。”
夏盡無追問道:“你為什麼要跑?”
白日又歎了一口氣,“女巫的魔力,是通過血脈傳承的,我繼承了母親的血脈,就連魔力類型也和她的相似——我怕我也會對女巫島造成災難。”
“小時候還不知道這些事就算了,長大之後我就沒法繼續在女巫島待下去了。”
“直到今年。”
白日怅惘地看着下方忙忙碌碌準備大會的女巫們。
“哦?那今年你是為什麼回來?因為我嗎?”夏盡無不動聲色問。
白日飛快地瞥了她一眼,含糊道:“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吧?”
“——差不多就是。”白日眼一閉,坦然相告,“我在你身上看到和母親截然相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