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尊。”言卿月低着眉,想的全是拜音韻上仙為師後,得全力修煉,早日成神的事,沒有注意到,藍醉音此刻糾結得眉頭都快打結的場面。
在舊仙居的日子要比仙宮的日子好得多,言卿月每日都要糾結為藍醉音做什麼飯菜好,夜間很少做夢,睡得很好。
隻是,每當言卿月喚藍醉音為師尊時,藍醉音總要支支吾吾好一陣,最後憋出一句。
“你喚我師尊,我不習慣。”
言卿月問她要喚什麼好,藍醉音突然有些臉紅,說着:“叫我音韻,醉音,或者阿音,我都覺得好。”
言卿月說不好。
“你是我的師尊,我不能這樣喚你。”
關于是叫師尊還是叫那些亂七八糟的稱呼,兩人始終沒有統一意見,有時言卿月喚藍醉音為師尊,藍醉音聽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麼。
言卿月自拜師以來都是小莫在教她各種招數,藍醉音沒有教她,趁着藍醉音在一旁觀看,言卿月說出自己的疑慮。
藍醉音說到:“我修煉的方式與你們不同,你不能學,會走火入魔。”
師尊不會騙自己,言卿月有這樣的自信。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相處,言卿月也摸透了小莫與藍醉音的習性,雖說小莫喚藍醉音為主人,但是她們之間的關系如同親人一般,小莫時常在照顧她。
藍醉音雖然不教自己,但是有在旁邊指導。
唯一讓言卿月感到奇怪的就是,有時藍醉音隻與小莫呆在一起,不與自己同處。
像是遊園戲水,明明她與小莫玩得愉快,我一入水,她便飛速逃離了,每次都是同樣的借口,累了,困了。
有時與小莫對戰會受傷,泡藥浴時,她在旁邊與小莫說打人要打輕點,小莫不聽,隻說打輕了會妨礙我以後的戰鬥,她正想怎麼反駁小莫的話,而我的衣物放得有些遠了,想着都是女子,我便起身彎腰去夠衣物,隻聽見椅子倒下的聲音,一擡頭,她已經匆忙離開。
從此,我泡藥浴時,師尊都不再進我的房裡。
我一直想問師尊,何時會與我透露一些琉璃上仙飛升的情況,可每每看着她的眼睛,嘴邊的話卻問不出口。
我有一種負罪感,她真誠待我,而我懷揣着别的心思來接近她,我所做的,讨好她的一切,都是為了獲得琉璃上仙飛升的細節。
有時我覺得愧對她,便會加倍好的待她,有時我又覺得對她的好都是假象,我始終是個虛僞的人,虛僞到分不清自己是想對她好,還是愧對于她,亦或是想要擄獲她的芳心,得到要要的訊息。
我實在分不清我的心,跟她靠得越近,我便越想不通我的情。
還好我的修煉到了關鍵時期,也不算有多關鍵,隻是我目前需要一把武器,一把合适且強大的武器。
仙帝的武器是用仙人根骨煉成的鎖鍊,威力強大,滿含怨氣,沒有足夠的實力還駕馭不了它。
四海八荒估計隻有熾淩雙龍練成的武器能夠與他的武器相比。
如果隻對付一條龍蛇,我有六成希望,如果是兩條,我的希望估計兩成都不到。
我算好了時機,在兩條龍蛇分離的時候去對付其中一條。淩龍蛇是冰系,與我所修相同,我正好去對付它,扒到龍骨我就走。
然而我沒想到是是,另一條龍蛇居然提前回來了,兩條龍蛇一合體,威力大漲,這般實力連仙帝都為之忌憚,更何況是我,很快我便失去意識,想着愧對師尊。
我太任性了,沒有征得她的同意便獨自冒險,如今我怕是保不住性命了。
意識徹底陷入黑暗時,我聽見了那龍蛇悲痛的嘶吼,明明是我要死了,那龍蛇,痛苦什麼?
眼前被白光刺得發酸,我睜開眼,見着的就是小莫那萬年不變的表情,今日的小莫看起來有些怒氣。
我剛想與她說話,手邊卻碰見了一把劍,是用龍蛇煉化的,還有修為也更上一層,可謂是突飛猛進。
我望向小莫,疑惑到:“是你救了我?”
小莫說:“是主人救了你。”
小莫看向我的目光頭一次出現了敵意,哪怕隻是一瞬間,也被我精準的捕捉到了,一定是因為師尊。
她柔弱且惹人憐愛,我實在想不到師尊殺了兩隻龍蛇,隻為救我的情景。
我心情錯亂,生怕她會出事,在她的房外敲了半晌也沒人開,我急得想要闖進去,卻聽見她在身後問我有什麼事,這麼早來找她。
她的身上冒着寒氣,很冷,像是剛從冰天雪地裡出來,我不知道怎麼想的,順着心意抱着她,想為她取暖,卻又發現她身上如烈焰一般,滾燙得吓人。
“師尊,你怎麼了,身上這麼燙。”
“月兒,我沒事。”
月兒這個稱呼她很愛喊,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喚我的。第一次她這樣喚我的時候,我愣了一會兒,差點以為是母親,這樣的發愣導緻她以為可以這樣喚我,于是她對我的稱呼就這麼固定了。
她推開了我,手卻握着我的手,不自知的撫摸着,黏在我的手上,怎麼也分不開,她的眼神徘徊不定,總是往我身上看,唇瓣張開一絲縫隙,呼着熱氣,卻什麼也不說。
“我沒事。”
再次說完沒事,她匆忙離開,我怎麼看都不覺得她像沒事的樣子,問小莫,小莫說不知道。
師尊躲着我,我見不到她,也不知曉她到底有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