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呆在我的房裡一夜，我便讓你的功力上一層。”

這句話她咬着牙說出的。

這是藍醉音頭一次真切的教習言卿月，她提着淩龍蛇骨煉成的寒霜劍，每一招都是緻命一擊，每一招都擁有龐大的靈氣支撐。

言卿月明白仙帝為什麼忌憚藍醉音了，這樣的實力，仙帝怕是難敵。

不管是小莫的招式還是藍醉音的招式，言卿月已經學會了，現在隻差靈氣支持，她的境界不夠，還做不到像仙帝與藍醉音那樣，擁有磅礴的靈氣。

言卿月被叫到藍醉音房裡，她在門外躊躇，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才選擇面對。

藍醉音對她的晚到并沒有說什麼，隻是擦拭着一把從未見過的古琴。

“過來。”

言卿月走了過去，藍醉音摸了摸古琴問到：“它漂亮嗎？”

琴身流暢，烙印暗紋，古典高雅。

“很漂亮。”

“明日，我彈琴給你聽，可好？”

“好。”

藍醉音笑了。

而言卿月衣裳半褪，跌躺在床上，手中觸感還是那樣的滾燙。

她的心有些悶，甚至在刺痛。

往後的日子，她的心越來越痛，她的眼不敢對上藍醉音的眼。

言卿月的靈氣越來越多，眼神也越來越堅定和苦悶。

堅定是是複仇的決心，苦悶的是，每一次與藍醉音的對視，她都要瘋掉。

她虧欠藍醉音的太多，還不了。

才過了一月，藍醉音的實力大減，半數修為都渡給了言卿月。

确認言卿月在外不會像之前一樣狼狽後，藍醉音将她趕出舊仙居。

“我始終不願見你成神，你走吧，我隻幫你到這。”

這或許是她們最後一次見面，藍醉音在關門前，輕柔在在言卿月臉上吻了一下，随後關門，不再見她。

言卿月走後完全沒有注意，舊仙居的屏障關閉，一切都暴露了，而仙帝的眼神也盯向了這裡。

當年言卿月墜入凡間無人知曉，歸來時也是出現在藍醉音身邊，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事迹，他們都在忙着争奪靈氣。

當年仙帝開啟通往神界的空間失敗，深覺是自己的實力不夠，于是殘害了更多的仙人，仙人們開始反抗，甚至是互相弑殺隻為争奪靈氣與修為。

仙帝的目光盯向舊仙居，可他敵不過藍醉音，隻能半真半假放出謠言，音韻上仙知道如何成神是真的，因為她見證了琉璃上仙的飛升，言卿月擁有成神秘籍是假的，這隻是仙帝為了用言卿月威脅藍醉音所編造的謊言。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舊仙居的屏障消失，它主人的實力大減。仙帝抛棄了言卿月這顆棋子，轉頭看向更大的誘惑。

言卿月臉頰被血迹沾染，不用她主動尋找，為了成神秘籍而來的人數不勝數，來抓她的反而成了獵物，變成她的劍下亡魂。

她看一切都變成了血紅，隻是麻木與機械的進行斬殺。

仙帝還有還有一些人始終不在，言卿月在仙宮中心找了一圈也找不到。

她突然心神慌亂，看向舊仙居的方向，那邊燃起了濃煙。

琴音悠揚，蠱惑人心，靈氣的餘波震到了這邊。

言卿月慌忙趕去，她看見了金光一劃，仙帝朝着與她不同的方向逃去。

她心底更慌，想瞬間到達藍醉音面前，短暫的路途竟變得如此遙遠。

那白色花瓣粘着血迹，落在地上，沉重得飄不起來。

等言卿月趕到，舊仙居毀敗得不成樣子，滿滿的白玉蘭樹隻剩一顆，安然無恙的小莫站在樹下，手中停着一片花瓣，風一吹，那片花瓣便飛了。

言卿月隻見到小莫，不見藍醉音，眼眶發酸，帶着些許期待，那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師尊呢，她在哪兒？”

小莫終于從那顆樹上移開視線，看向言卿月，緩緩說到：“她死了。”

言卿月的天塌了。

她跌坐于地，淚如雨下，無聲哭泣，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小莫蹲下身來與她對視，第一次從她口中說出自己與藍醉音的往事。

“仙後開啟我的靈智，收我為徒，待我如親女，為我賜名為小莫，而我唯一的任務，是守護她的女兒，音韻帝姬。我雖喚她為主人，确是把她當作妹妹一樣對待。”

“我與她一同長大，一同修煉，仙宮隕落，隻剩我與她，仙後臨終前囑托我别讓音兒傷心難過，要我好好照顧她。”

小莫看向言卿月的目光敵視起來。

“我将音兒照顧得很好，可你一來，不過相處一段時日，就叫她傷心流淚，我欲殺你，可音兒不讓，她說，你是她喜愛之人。”

小莫挑起言卿月的下巴，敵意消失，隻有不知名的情愫。

“音兒說，我這個做姐姐的，應該支持她，她喜愛你，我不應該對你抱有敵意。”

淚水花了言卿月的視線，她看不清小莫的臉色，隻能聽見她的話語。

“音兒已死，我獨活也沒有意義，有我陪她，她不會孤單，至于你，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沒有誰能攔得了你了。”

小莫牽起言卿月握劍的手，用劍刺穿自己心髒，所有靈氣進入言卿月體内，小莫的身軀消散于空中，隻剩熒光點點，與那白玉蘭花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