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新的是肯定買不起的。
貝想身上就揣了五塊之前扣省下來的靈石,給沈憂治傷治完就沒了。想到這,她面露苦色。
掌櫃見狀,雖覺兩人可憐,但他是生意人。親兄弟還得明算帳呢。
“兩位,傷藥二十塊靈石?”
貝想咂舌:“二十塊?這也太貴了吧。”
“您剛剛用的傷藥可是我們用二階回元草制成的。二十塊靈石還是我打了折的價格。”
“二階回元草?”
這可是療傷聖藥,不管受了什麼外傷,隻要是練氣五層以下的修者使用,幾乎能即用即好。想到這,她看向沈憂方才被夥計敷上藥的傷口,果不其然,原本血肉模糊的一片已經結痂了,估計再等一個時辰,就能徹底好。
還真是二階回元草啊。
貝想歎了口氣:“掌櫃的,不能便宜點嗎?”
掌櫃從容抿了口熱茶:“不能。”
“......”
溝通無果,這邊貝想還在思索辦法,餘光卻看到沈憂的手已經摸到了傷口,似乎下一秒就要把藥草揭下來還給人家。她一驚,連忙制止他。
指腹按上對方的大手,他疑惑轉頭,對上師父難得嚴肅闆正的小臉。
“為師雖然窮,但做不出放任徒弟傷勢不管不顧的事。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她手指用力,一點一點把沈憂的手掰回原處。接着,從腰間解下一塊令牌。
把這物件抵了,就能湊夠錢了。
古樸的玄鐵令中間刻着“玄霄”兩個古樸大字,四周圍繞着各色繁複獸紋與祥雲圖案。
“我們身上沒有多餘靈石了。我能先拿這塊掌門令抵着嗎?等過幾日手頭寬裕了再來付那二十塊靈石,屆時贖回這令牌。我就是離這不遠的玄霄宮的掌門貝想。”貝想走到櫃台前,将玄霄令遞給掌櫃。
“掌門令?”掌櫃好奇地接過令牌。
“要是你丢下這令牌跑了怎麼辦?”
“跑不了的。”貝想無奈。
“怎麼說?”
“您沒聽說過嗎?”
“聽說什麼?”
“跟掌門令綁定後,隻有完成令裡上一任掌門留下的任務才能宗門,不然隻能兩敗俱傷。”
不是說修真界宗門的掌門宗主都修為高深、權勢滔天嗎?可為什麼天元大陸修真界宗門的這幫頭頭們卻被迫成為宅男宅女啊!想到這,貝想就生氣。
“對,對,對,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掌櫃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答應了她用掌門令抵押付款。
貝想這才帶着沈憂離開。
再出門時,雨已經停了,暮色染上天際,空氣帶着雨後泥土的氣息。見天晴了,不少小販重新在街頭支起攤位。
“靈草種子便宜賣咯!一袋五十顆,每袋五塊靈石!品種多多,過來瞧瞧嘛,總有喜歡的嘞!”
聽到這個,貝想腳步一頓,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她快步走到攤位前,問道:“請問有清心草種子賣嗎?”
小販眼睛一亮:“巧了這不是,擺在您面前的這一袋就是!”說着,他把那一袋遞到貝想手裡。
沈憂就在貝想旁邊:“你是想買了種子回去自己種清心草?”
“對。反正我們眼下正好還有五塊靈石。幹脆買袋種子回去自己種着試試,要是能成功,就不用再買清心草了。”
“也是。”
兩人當即買下種子,又向對方讨了一些種植技巧,再一路慢悠悠地回到了宗門。
半路,沈憂突然開口:“思來想去,還是想說一句抱歉。要不是我受傷了,我們也不會欠債,還讓你把令牌抵了。”
他的薄唇緊緊抿着,似乎又回到了在沈家時,因為資質過差,而被所有人埋怨給家族拖後腿的時候。
“你是為了保護師父才受傷的啦!年輕當自強。與此自怨自艾,不如我們抓緊種清心草煉丹緻富。為師肯定能帶你過上吃飽穿暖的好日子的!”貝想拍了拍自家徒弟有些硌手的肩膀,用畫大餅的方式鼓勵他振作。
眼前的暗淡算什麼。
想當年,在靠當網紅直播助農走紅前,她也就是個稚嫩的大學生村官而已。
剛到那個山村的時候,村民們住漏風的磚房,莊稼賣不出去,那叫一個窮;她還不是陪着他們一點點變好,讓鄉親們蓋了新房,自己也又買房又買車。
隻不過是換了個世界,回到了奮鬥起點而已。
哄好了徒弟,兩人休整一夜,第二日旭日初升,就早早起床,來到玄霄後山的大片荒廢靈田處,對照着之前小販口述的要領,将種子排排埋好,澆好水,再為其輸入靈氣助它們成長。
三日後的一個傍晚,當貝想按慣例來澆水時,發現原本纖細嬌嫩的幼苗,已經長成了半人高的植物。
暮色蒼茫,遠處傳來陣陣蟲鳴,一株株飽滿的清心草挺立着,茁壯的莖幹線條流暢健康,如同一把把碧綠如洗的玉如意。
丹閣内,兩人小心翼翼抱來的一隻小巧四角煉丹爐。
新鮮的清心草被投入其中,再混合其他輔助材料。沈憂操縱地火,貝想則站他身後,源源不斷為他補充靈力。
然而他們還是低估了煉丹的難度。
一株株藥草被投入爐中,明明全程都按照丹方上記載的火候煉制,可是最後的成品總是漆黑一團。
失敗,失敗,還是失敗。到最後,兩人望着隻夠煉一次丹的清心草,面面相觑。最後還是貝想開口。
“繼續嗎?”
“繼續。”
“成。繼續。”
說完,兩人便重新将這份清心草放進了丹爐中,起火,運轉靈力,打上法訣。兩個時辰後,兩人聞到了一股清香。
這是成了?
貝想壓下心中複雜,快速打開丹爐,果不其然,看到四顆回元丹金光閃閃地躺在其中,她心頭松了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耳邊就響起一道聲音——
“第一件産品制造成功!恭喜宿主解鎖直播帶貨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