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上次嗑了升靈丹都沒打過這對師徒,現在怎麼可能打得過?而且看兩人這段時間似乎修為都有所長進,實力差更大了。
眼前這位大人是血歃宗某個核心人物,地位修為都很高,是他看不透的高。他好不容易攀上血歃宗,混在這位大人身邊,舔着臉讓人家答應辦事前順拐來玄霄宮,不就是希望人家大手一揮直接幫他解決掉這對可惡的師徒嗎!
黑袍人沒有出手的打算,但是不知道他是想先讓程同舟先消耗他們再最後收割還是怎麼樣,貝想不敢大意。
“你先滅火。他們交給我。”貝想對沈憂道。
正好實戰試試前陣子鑽研的八卦星宿陣。
布陣第一式,擺陣。貝想手指翩飛,一個八卦陣緩緩升起。
巨大的黑白太極圖内,二十八星宿盤踞其上,北方玄武鎮守;南方朱雀一聲長鳴,火翅揮動間朝着陣中的程同舟和黑袍人襲來一股熱浪;東方有巨木自地底橫空升起,龍吟聲盤踞其上;西方地動山搖,一隻碧眼白虎突然跳出。
當然這些都是陣中之人的幻象。對幻象心生恐懼之人會迷失于陣中,不敢邁出一步,自然無法通過觀察星宿走勢找出唯一一個錯位星宿從而破陣。
“八卦星宿陣,有趣。”身旁傳來這位大人低低的笑聲,程同舟要崩潰了。
不是,大哥,他倆都被困在這裡了,你怎麼還點評上了。
“那我們應該如何破陣?”他努力賣着笑臉問道。
“這是你的事情,與我何幹,我要是想出去輕而易舉。”誰料對方冷哼一聲,打算見死不救。
下一秒,黑袍人揮手,衣袍無風自動,帽檐微微往後吹,露出一張蒼白昳麗的臉龐。男子精緻到雌雄莫辨的臉上露出一個惡劣笑容,沒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原地。
看着突然從陣法中出來的人。貝想警鈴大作。
沈憂剛剛把火撲滅,靈力耗盡,沒有戰鬥力,此時臉色有些發白。見對方出來,他下意識想把貝想護在身後,誰料下一秒,對方反而不容分說地把他拉到自己後面,宛若母雞護小雞。
貝想橫在前頭:“你靈力耗盡了,先休息一下,我來對付他。”
沈憂在她背後,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因此不知道少年的睫毛輕顫,有些落寞垂眼。
還是太弱了......沒辦法保護師父,自保能力也沒有。
黑袍人聞言輕笑一聲:“誤會了,我沒想救被困在陣裡的那個蠢貨。我還有要事要辦,沒工夫與他浪費時間。”
貝想:“哦。”那你快走吧,雖然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我打不過你,暫且放你一馬。
然而幾十秒鐘過去了,他愣是一步沒動。
貝想:?
場面有些尴尬,對方輕咳一聲:“你的陣法天賦很出衆,隻有練氣四階的水平卻領會了一般築基期以上才能駕馭的八卦星宿陣。考慮加入血歃宗嗎?”
敢情是想挖人。
貝想:“老實說,不太想。”
對方不會聽到這個回答,一個惱羞成怒突然暴起吧......?
她這樣想着,攥緊了手裡藏着的之前赤袍官員給她的信号彈。這個信号彈一直放她身上,導緻之前沈憂在她來之前沒法及時報信。如今她原本想将兩人困住的時候發送信号彈,誰料這個黑袍男出來得這麼快。
這也證明了人家的修為遠在她之上。她的陣法在人家面前形同虛設。
“那好吧。有緣再見了,貝道友。”對方倒也不生氣,輕笑了幾聲,身形消散在原地。
貝想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才确定那個人真的走了。她用靈力催動信号彈。
一簇白色火焰升至半空,噼啪一聲,散成漫天飛舞的流星。
山下的郡衙内。恰好當值的赤袍官兵聽到動靜,猛地起身。
“快,集結隊伍!程同舟出現在了玄霄宮!”
“是!”
被困在八卦星宿陣内的程同舟腦袋空空,有些絕望地看着漫天散亂的星宿,時不時被突然竄出的青龍和白虎幻象吓一個機靈。
就在他快要精神崩潰時,終于,頭頂的八卦突然緩緩消散,各種幻象随之瓦解。
終于結束了酷刑。
太痛苦了,他在牢裡都沒受過這種折磨!
程同舟眼淚嘩嘩,感激地擡眼看向救命恩人。
然後就看到了赤色官袍的一角。
淦。又要回牢裡蹲了。
“等會兒老實交代,你是怎麼被同夥救出的。你和血歃宗有什麼關系?他們在醞釀什麼陰謀!”為首的赤袍男子冷哼一聲,向後打了個手勢,身後的人上前将程同舟五花大綁,押送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