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某處。
“啊——這是什麼東西?”大舅突然跳起來。
他腳下的灌木叢搖晃些許,一隻複眼青綠的兔子跳出來。
村民們被驚得後退幾步。
“這是哪裡?剛剛明明沒有這麼多樹的…”一個男村民喃喃道,他左右打量起周圍。
相較于剛剛她們所在的地方,這裡樹木更加高聳繁密,月光甚至無法透過縫隙灑下來。
不僅如此,這裡寂靜得仿佛隻能聽見自己呼吸聲,空氣陰濕、莫名的壓抑。
“我、我們究竟到了什麼地方?”一個男村民率先忍不住,哽咽出聲,他扒開一截樹枝,“我們不會撞鬼了吧,小時候聽我媽說撞鬼了…很少有人活下來的。”
大舅聞言“呸”了幾口唾沫,随即道:“王大綱,說點好聽行不行?咱們這裡這麼多人,要擔心也該是那個妖女擔心,再說了,我們已經遠離那個孽種了,你怕個鬼怕。”
聞言,幾個村民也附和了幾句。
正當此時,一陣巨大的風席卷而來,衆人身軀搖晃,好不容易抱住樹幹穩住身形,卻見下一秒,一個巨大的陰影在天空中掠過。
它體型龐大,翅膀展開時幾乎遮蔽了整片天空,它鼻子聳動,似乎是聞到了什麼,而後很快,它那雙青色的、透着兇狠的眼珠與哽咽男對視了。
哽咽男頓時吓破了膽,他激動地叫喊起來:“怪物!怪物!它肯定是來吃我們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村長眼見不妙,剛想叫對方冷靜下來,卻感覺樹木劇烈搖晃,那隻飛怪已然俯沖至身前。
沒有人敢說話,哽咽男同樣噤了聲。
咚咚。
咚咚。
每個人都恨不得停止呼吸,好讓飛怪連心跳聲都不要注意。
可惜的是,飛怪不止是嗅覺突出。
它張開血盆大口,裡面密密麻麻全是尖牙倒刺,哽咽男來不及反抗,便被它一囫囵吞吃入腹。
村民們愣住了,恐懼如同寒冰般刺穿了每個人的脊髓。
反應過來,她們開始四處亂跑,想要掙紮着尋求一線生機。
尖叫聲、哭喊聲交織在一起,回蕩在森林中。
然而,飛怪動作迅捷,輕易地鎖定了每一個逃跑的身影。伴随着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飛怪再次張開它的血盆大口,猛然撲向最近的幾個村民。
大舅眼見不好,立刻将身旁的村民推出去替死,絲毫不在意這個人是一直為他說話的好友。
“謝、謝謝,反正你一直幫我,我、之後我會給你燒香的。”說完,大舅頂着對方錯愕的眼神,連滾帶爬地跑開。
幾個不幸的靈魂來不及發出最後的哀嚎,就被飛怪無情地吞噬,隻留下一串串絕望的回響在空氣中逐漸消散。
其餘的村民見狀,更加慌亂無措,她們跌跌撞撞地穿梭在樹林間。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她們掙紮着呼救,早知道就不離開慕笙了,她們忍不住想,那麼一個普通的女孩,怎麼可能是孽種,怎麼可能害她們?
然而為時已晚,恐懼和絕望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将村民們困死在這片寂靜的山林。
另一邊,慕笙也終于找到了村民所在。
她們被傳送到了秘境的中危區域,因為是系統根據資料設置的原因,這塊地方被投放了不止一種兇猛生物。
此刻追着村民們大嚼特嚼的就是幼年期羅羅鳥,一種神話生物,常被借鑒于各大玄幻文娛作品中。
幼年形似鳥鵲,成年則進化為人面鳥身,喜食人,進化後能産生腐蝕性的粘液攻擊敵人,可被馴服。
“糟糕。”慕笙拖動屏幕,觀察周邊環境。
此刻,村民們大多四散而逃,呼救聲又吸引來更多的羅羅鳥,不僅如此,草叢間,一些低危區的生物也越過了分界線開始朝村民的方向跑去。
抓取村民到安全地帶?
不行。
慕笙搖搖頭,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且不說羅羅鳥也可以飛,抓取對于它們來說作用為0,再說一個一個輪番抓取,可能剛放下一個人,其他人就已經被啃食殆盡。
她必須想辦法殺了這些生物。
慕笙看向金币餘額,0。
建造秘境已經耗空了存款,難道沒有辦法了嗎?她緊緊皺着眉頭,牙齒緊咬,發出“咯咯”的聲音。
建造這個秘境的初衷是為了救人,如今卻成了困住村民的牢籠,無力感和愧疚如同巨石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頭,讓慕笙幾乎喘不過氣。
“不能這樣下去,必須找到解決辦法…”慕笙在心中默念,她思緒如亂麻,卻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逐一梳理可能的解決辦法。
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順着臉頰滑落,滴落在已經濕潤的衣襟上。
做點什麼…她一定要做點什麼。
慕笙頭腦鈍痛,思索間,她忍不住譴責自己,如果自己能早點發現這個遊戲不是遊戲,如果她能回到過去…如果…
一股難以名狀的劇痛如同利箭般穿透她的顱骨,直擊大腦深處。
慕笙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雙眼猛地瞪大,嘴角不自覺地抽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