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能不能給我縫個荷包之類的…”
“什麼尊嚴不尊嚴的!我拿你的照片你的信息聊的男人,那就是你男朋友!我不管,你已經被退過一次婚了,難道你還想我再丢臉一次嗎?!”
“乖女,他是你弟弟啊,他都是為了你好,再說了,這個男的人也不錯,就是年紀大點…”
“五十怎麼了!你不過上了幾年大學,怎麼開始歧視别人了?我老李沒你這樣的女兒!”
“姐姐,你不嫁,就住在這吧,對外我會說你已經去外國結婚了。”
“你不結婚,家裡丢不起這個人。”
……
女人記憶混亂,車子開始起火了,就在她想這麼等死的時候,一道帶着電流的聲音傳來。
是不遠處正帶着一年級小朋友郊遊的男老師,他在講課。
對方帶着擴音器,表情洋洋得意,邊講解著名地标邊時不時插入一句“S市的女人都不要彩禮,結婚還會自帶幾百萬嫁妝,這才是女性楷模”之類的話,還會經常點幾個女孩問她們會做多少家務活,給下面的孩子們聽得懵懂又怔愣。
女人定定地看着那邊,在她眼裡,男老師的臉和自己弟弟、爸爸、媽媽的臉逐漸重合,該死該死該死。她的腦子混亂起來,女人又開始發抖,可她不想停下來,于是拿起水果刀就給自己大腿紮了一刀。
疼痛讓她清醒,女人跳下車,無視路人驚恐的目光,一瘸一拐地跑過去,随後,在衆人的驚呼下,她将男老師撲倒在地,二人立刻扭打在一起。
突如其來的意外将孩子們被吓得哭喊不已,幾個膽大的路人忙跑過去将孩子們抱開。
警察還在趕來的路上,地上的二人衣衫不整,塵土飛揚。
男老師起初以為自己能制服她,畢竟隻是一個瘦弱的女人,而他則有着“絕對力量”,即便平時抱不起瘦的隻有骨頭的女朋友,他也能在關鍵時候觸發這種薛定谔的“絕對力量”。
遺憾的是,這種“絕對力量”今天沒有觸發,因為他發現自己很快就被一腳踢爆了高碗,刀尖擦過他的臉頰,疼得他不住蜷縮。
到最後,他隻能一邊躲一邊勸:“小姐你能不能冷靜一些,算我求求你,我和你無冤無仇,放過我吧。”
女人憤怒地刺下一刀:“你教這麼小的小朋友彩禮嫁妝、如何賢惠,給她們洗腦,你該死。該死!”
“這不是我要說的,這是教材!整個S市的小學教材就要求我們這樣教!我隻是一個普通老師,難道我能違抗嗎?”男人被刺中肩膀,痛得直嚎。
鮮血從男老師的肩膀汩汩流出,染紅了他的衣衫,也驚恐了周圍人群的眼。
“教材…原來如此,原來你們這些人從孩子這麼小就開始毒害她們了,該死、都該死…”女人的聲音尖銳而顫抖,手中的水果刀在陽光下閃着寒光,“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人,讓多少女孩子從小就被束縛在陳舊觀念的牢籠裡,自我閹割,隻為了滿足你們想象中好女人的樣子。”
面前的人不再是男老師,而變成她的爸爸、她的弟弟、她的媽媽。
“為什麼你們這麼執着于讓女人結婚,為什麼你們這麼害怕女人強大,為什麼你們不能把我當人看,為什麼你和我不能共處?明明你們隻需要把我看作和你們一樣,媽生肉長的人,不是嗎?”
陽光灑下,帶來的卻是冷意。
看着面前哭嚎的男老師,女人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自己沒必要問為什麼,這些人從來不會因為弱者的質問改變呀。
她扯出一個詭異的笑,步步緊逼。她終于意識到自己并不不需要得到這些渣滓僞善的回答,隻有懲罰才會帶來新生。
就像家人和男司機一樣,隻有死到臨頭,方才無盡忏悔。
男老師緊捂着不斷滲血的傷口,臉色已近蒼白無血色,聲音顫抖:“好、好,小姐你冷靜,我、我之後會去反應這個問題,你先冷靜,這件事可以改的。我全力支持婦女能頂半邊天的理念哈。”
周圍的群衆見狀,不停議論着“瘋女人”雲雲,随即更加焦急迫切地呼喊着警察的到來,也有幾個勇敢的年輕人試圖靠近,準備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
就在這時,一聲響亮的警笛劃破了現場的混亂,幾輛警車迅速停靠在路邊,警察們全副武裝,迅速而有序地介入。她們一邊疏散人群,一邊向女人喊話,要求她放下刀具,配合調查。
看見警察到來,女人動作終于有了些許遲緩,周圍的群衆松了一口氣,緊張的氣氛似乎得到了一絲緩解。
然而,就在這短暫的平靜之後,女人突然動起來,再次逼近了男老師。
水果刀高高舉起,冷厲的刀片在陽光下閃爍寒光,男人尿灑當場、路人大驚失色,千鈞一發之際,隐藏在暗處的阻擊手準備就緒,手指扣動了扳機。
“咻”。
子彈破空而至,但就在它即将射入女人心口的瞬間,一道無形的空氣牆突然出現在女人面前,仿佛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将子彈牢牢地阻擋在了外面。
子彈落在地闆上,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所發生的一切。
女人也愣住了,她手中的刀慢慢垂了下來,臉上的憤怒和痛苦逐漸被疑惑和迷茫所取代。
紅衣、長發,一個懷中抱劍的女人憑空出現。
“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