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島學長,我的國文課有寫作作業,我想讓你當我的寫作對象可以嗎?”
上午一直沒有遇到牛島若利,此刻遇到,望月佑子抱着最後一線希望不死心地詢問。
隻要有一點點和那個詭異的夢不一樣,她都可以說服自己那不是現實。
牛島若利回答的爽快:“沒有問題。”
“生日是?”
“8月13日。”
“喜歡吃什麼?”
“牛肉燴飯。”
“家中有手足嗎?”
“獨生子。”
“身高和體重?”
“188公分和82公斤。”
“有什麼夢想嗎?”
“想要當隻要扣球就能得分的選手。”
猶如審問相親對象的五連問全部回答正确!
嘴角抽了抽,望月佑子深吸一口氣,抛出最後一個問題。
“牛島學長,最近有什麼煩惱嗎?”
和前面的秒答不同,問到這個問題,牛島若利的表情罕見地出現松動。
望月佑子以為那是希望的曙光。
但在短暫地猶豫之後,他斬釘截鐵地回複道:“沒有煩惱。”
望月佑子:……
縮在袖口的指尖捏的發白,事已至此,望月佑子挂不住正常的面部表情了。
迎着牛島目光,望月佑子擡頭,與他四目相對:“牛島學長,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說。”
既然不得不相信這個離奇的設定,當一個被劇情掌控沒有自我的提線木偶。
那還不如直接離開,去當一個永遠不會出場、和主角們永遠沒有交集的路人甲。
“我想退……”
我想退部。
可“部”字壓在唇邊還未出聲時,咻地一聲,一顆網球從校内飛來,高速旋轉着擦過她的耳邊,徑直砸向耳側的牆壁。
幾根頭發被刮斷,輕飄飄地落到佑子肩上。
瞳孔地震,望月佑子渾身一顫。
網球部員匆匆地向前跑了幾步:“抱歉!有傷到嗎!能幫忙把球丢回來嗎?”
網球落在地面彈跳幾下後,骨碌碌地滾到牛島腳邊,他單手撿起來抛了回去。
随後,他蹙起眉頭,義正嚴辭地訓斥對方:“學校禁止體育館外玩球。”
“抱歉!”接到球的網球部員打着圓場,“剛才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突然碰巧把球打出來了。”
這個理由說出來,就連網球部員他自己都不太相信,尴尬地向望月佑子深深鞠了一躬。
望月佑子擺擺手,内心升起不詳的預感。
碰巧?是指碰巧拉開網球包,又碰巧地手滑抛球,又非常巧合地揮動網球拍?然後那顆球又非常碰巧地往她這邊飛?
事已至此,隻能再來一遍驗證剛才是不是一個“巧合”了。
無視正在圍觀的群衆,望月佑子盯着牛島若利,正色道:“牛島學長,我有事情想和你說。”
一掃剛才萬念俱灰的眼神,她此刻神色凜然,眼神堅定。
牛島若利亦是無比認真地看向她。
“我想退……”
“啊啊啊啊!!我的手突然抽筋了!!”剛才的網球部員開始咆哮。
最後一個字立馬噎在喉中,望月佑子視線左移,透過牛島看到剛才還沒有走遠的網球部員。
“右手它它它它自己要拿起網球拍了!!”
“左手它它它拿起網球了!!”
“它們又要自己打球了!!!”
在這一片鬼哭狼嚎之中,牛島若利不動如山,神色有些不解:“退?”
網球已經抛上天空,拍面揮擊方向朝向望月佑子,隻差球落入拍面,讓她結結實實閉嘴。
箭在弦上,蓄勢待發。
在網球即将與拍面接觸的那一刻,望月佑子光速滑跪改口:“我……我想褪下我所有的僞裝。”
啪嗒——
剛才抛高的網球落地,周圍一片鴉雀無聲。
“傲嬌?”剛才一直在圍觀的路人發出疑惑的聲音。
望月佑子:“……”
壞消息,這個鬼設定可能不管怎麼樣都擺脫不了。
更壞的消息,周圍的人可能對她的有了一點點嘯誤解。
*
牛島若利回到排球館時,在路上碰到了天童覺。
因為兩個人跑步速度不同,所以天童主動承擔了幫忙打掃值日區的任務,在結束後就直接去了社團。
“感覺若利心情不錯,”天童覺歪了歪頭,“誤會解除了嗎?”
“嗯,算是吧。”
天童一邊走一邊問:“你們沒有說點其他的?”
“有。她問了我一些問題,說想要當國文課寫作作業的素材。”
“诶……國文課的寫作作業真令人好奇啊。”天童覺眯起眼睛。
此時,兩個人剛好踏入排球館,天童順手将路過門口的白布撈了過來。
“白布白布,你和望月是一個班級的吧?聽說你們國文課有寫作作業,是寫什麼的?”
“是有的,主題好像是……”
對于天童的自來熟行為,白布頗有微詞,但出于後輩對前輩的尊敬,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
“圍繞‘最喜歡的——’的半命題寫一篇文章。”
話音落下,排球部全體沉寂。
除了對着牛島若利一臉看八卦表情的天童外,其他人神色各異。
牛島若利:“……”
之前被問到的太平獅音、川西太一、濑見英太、山形隼人:“……”
“天童學長,這是?”
對前情提要一概不知的白布,面對突然微妙的氣氛一臉疑惑。
“誰知道。”壓不住瘋狂上揚的嘴角,天童故作深沉望天,“可能因為春天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