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佑子推開虛掩的大門,逐個向身後的後輩們介紹排球館内部的設施。
作為常年跻身全國八強的豪強社團,學校分配給排球部的資金非常充足,設施也是普通學校難及的豪華。
但是在一群感歎設施豪華的聲音之中,五色工發出的聲音格格不入。
他滿眼憧憬地四處張望:“喔!這裡就是牛島學長平時打球,不斷突破自我的地方!”
望月佑子:“……”
你好愛他,真的。
參觀學習的第三站,馬術場。
一般能擁有馬術場的學校都是一流的豪門校。别說是高中,就連國内的大學也很少有學校配備馬術場。
現在正值中午,陽光炙烤悶熱,皮毛油光水滑的馬兒們在懶洋洋地踱步。
望月佑子尋思到這裡五色工絕對不會提到牛島若利了。
但她顯然低估了對方的聯想能力。
“我在比賽的時候看到過牛島學長,他和這裡的馬一樣高大有力!”
望月佑子:“……”
牛島若利是你激推的偶像嗎。
參觀學校的最後一站,是學校的社團樓。
因為白鳥澤的财大氣粗,大手一揮,除了體育社團外,所有社團活動室都建在一個樓裡。
而在這參觀的一路上,一直充斥着五色工對于牛島若利的花式誇獎中。
再也繃不住的望月佑子,幽幽道:“五色同學似乎很喜歡牛島學長呢。”
“是!!”
“初中時期我看過牛島學長的比賽,非常向往,所以我想要進入白鳥澤,想和他并列,成為白鳥澤的雙子星!”
提及牛島,五色工的熱情高了不止一個度。
面對像火爐一樣燃燒的五色工,望月佑子無力地:“真有幹勁呢,五色同學。”
“非常感謝前輩的認可!!”
周圍的人也被他說起了興趣,好奇地問道:“不知道牛島學長午休的時候會幹什麼。”
雖然在場的各位都是縣内的翹楚,但在一年級的時候一般還不是正選。
那個時候,自然是在替補席看過身為初三生的牛島若利如何在賽場上大放異彩的。
種種原因之下,必定是對這個能以一己之力将白鳥澤帶進全國的頂尖攻手心馳神往。
“牛島學長肯定是在某個地方磨砺自己!他是那種像雄鷹一樣的男人!肯定會嚴格要求自己的!!”
但五色工不知道的是,他口中那個像雄鷹的男人此刻正在他頭頂的料理教室裡。
身上系着小一号的粉色hello kitty 圍裙,白鳥澤雄鷹眉頭緊鎖,全神貫注地握着長柄小匙攪拌巧克力液。
“若利,記得把握好火候哦。”
下巴杵在椅背上,天童覺有一搭沒一搭翻着jump,聲音懶洋洋地叮囑。
“天童,我覺得應該成功了。”
竈台上藍紫色的火苗搖曳,牛島若利如釋重負地放下手中的小匙。
“什麼什麼?我來看看。”
天童覺放下手中的jump走了過去,在看到竈台上的東西立馬瞪大眼睛。
“若利,你在煉石油嗎?”良久,他憋出一句吐槽。
因為火開得過大,原本已經開始融化的巧克力液已經開始析出固體,變成漆黑的固液混合物,還正在冒着泡泡。
“這種程度做出來的成品不行嗎?”
肉眼可見地,牛島若利的神情有些低沉。
“當然不行了!”天童覺連連糾正牛島的概念,“這種程度做出來的成品别說是道歉了……絕對會讓人覺得是在下毒吧。”
他們這個時候在料理教室是因為就之前砸人的事情道歉。
因為昨天望月佑子很直接地拒絕了牛島的聚餐邀請,所以在天童的建議下,牛島打算進行别的迂回補償。
也就是現在,打算手做一些甜品送給望月佑子。
以望月佑子的性格來說,如果單獨送的話肯定不會接受,所以需要做全社團份,然後再順手送給她。
但目前開張不利的狀況來看,别說是全社團的份了,能做出一份像樣的都難。
“啊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東西,若利我們再看看别的吧?”
天童拍了拍牛島的肩膀以示安慰,但鼻子猛地一抽,嗅到了奇怪的氣味。
“若利,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焦味?有什麼東西燒焦的味道。”
認真嗅了嗅空氣中的問道,牛島回應道:“沒有。”
“你剛才沒過來的時候,我跟着教程試着做了一下曲奇,教程說有焦香味就成功了,我應該成功了。”
但牛島又不緊不慢地補充道。
“這明明是焦味好不好?!橡膠燒糊的味道!”
牛島義正嚴辭地糾正:“是焦香味。而且正常烤箱有控溫器,不會燒糊電線的。”
“倒也是……”
可此刻,一陣風從窗外吹來,刮出落入烤箱底部的白色紙條。
天童覺彎腰,把那張紙撿起來一看——
“烤箱已壞,勿用。”
嗡地一聲,烤箱渾身一顫,從背後開始緩緩升起黑煙。
天童覺和牛島若利面面相觑。
整個世界又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