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八狸山。
現在正值草木旺盛的時節,整座山林滿目郁郁蒼蒼,清爽的空氣中夾雜着蟲鳴和鳥聲。
白鳥澤排球部大巴在盤山公路蜿蜒行駛,向着建造在山頂的賽訓場館前行。
透過車窗玻璃,望月佑子一直在看沿路的風景。
現在氣候宜人,能在盤山公路上看到拿着相機到處拍照的觀光客。也能遙遙透過茂密的樹冠,遠遠窺見鳥居的一角。
不過很令人在意的是……
沿路上有很多狸貓雕塑,使用雕刻的材質各不相同,有打磨得光滑的石雕,也有被風雨侵蝕,半邊已經褪去色彩的木雕。
它們就像是有生命的生物一樣,眼神好像都是不加掩飾、直勾勾地盯着來往路人。
内心泛起一些一絲異樣的感覺,望月佑子默默别過頭,不看沿途到處都是的狸貓雕像。
很快,大巴車就抵達了位于山頂的賽訓場館。
賽訓場館修築簡約大氣,周邊設施配套專業齊全,這裡平時都是縣内頂尖實業團的訓練場地。
為了邀請白鳥澤參加這次合宿,青葉城西也是下了血本。
等大巴車停穩後,青葉城西的教練和領隊便迎了上來。
雙方互相打完招呼後,白鳥澤全員提前進入場館熱身。
但是教練見教練,自然要來一場極為官方的寒暄。
青葉城西的入畑教練率先伸出手:“好久不見了,鹫匠教練,上一次見面還是春高縣内的預選賽……”
“這麼久不見牛島同學,感覺比以前也變得更加成熟可靠了。”
說着說着,他的目光就移向後面的牛島若利,滿臉笑容地将話題轉移到牛島身上。
這一次青葉城西說是舉辦和白鳥澤合宿,倒不如說是沖着牛島若利來得更貼切。
哪怕有一點點能研究牛島的機會,他們都不能放過。
“沒有那麼誇張,話說回來,你們隊的及川同學呢?”鹫匠教練面不改色地轉移話題。
白鳥澤這邊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青葉城西發出邀請的目的,但還是依舊答應了這次合宿。
而這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及川徹。
擁有牛島若利這門主炮的白鳥澤,除了防禦對方的進攻外,重中之重的是能夠穩定地運輸給主炮運輸彈藥。
但白鳥澤目前正選的二傳手擁有很強的個人色彩,并不能完全發揮出牛島若利的進攻性。
所以,即便之前得不到及川徹,能參透一點他的組織方式,這次合宿也是值得的。
“及川同學啊,現在正在場館内熱身呢。”入畑教練露出笑容,“不過不得不說……最近他的狀态很不錯,比以前也穩重成熟了很多。”
及川同學最近訓練比以前還要努力,一定是變成熟穩重的前兆……
對,一定是……
此時此刻,排球場館内。
“好久不見了,岩泉學長。”
趁着白鳥澤部員在熱身的時候,望月佑子過去打了個招呼。
青葉城西距離賽訓場館近,過來的時間比他們早,已經做好了熱身準備。
嘴角勾起微笑,岩泉一看到她也很開心:“望月,好久不見,最近過得…….”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冒出來的及川徹打斷了。
“喂,小佑子,為什麼不先和你最親愛的及川學長打招呼?”
岩泉一繼續保持微笑。
然後在保持和善微笑的基礎上狠狠地給了及川一拳:“不要那麼輕浮地叫女生!”
“小岩你懂什麼?”及川徹吃痛捂頭,“你們還停留在互相稱呼姓氏平庸的關系中,我和小佑子已經是可以互相稱呼姓名了。”
“沒有的事,及川學長。”
面上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望月佑子秒回。
“而且我們上周六還在一起打躲避球,不算好久不見。”
“喂!!”
“等等?上周六,躲避球?”岩泉一立馬捕獲到關鍵詞。
談及此事,及川徹立馬收斂剛才絮絮叨叨的模式,轉而擡頭望天吹口哨三連。
“上周你說‘在努力訓練’就是去打躲避球是吧?”岩泉一再一次毫不客氣地給了一拳,“多大年紀還像小學生一樣!”
他指的是上周打電話給及川,被對方敷衍“嗯嗯,好可愛的排球”那件事。
在經過一通網絡辱罵後,及川徹緻電火速滑跪。
并且聲淚俱下地表示當時在進行嚴苛的修行,當時的敷衍回複是迫不得已,自己一心向岩,絕無二心。
為了防止再次被打,及川徹将無辜三方拉下水:“你狹隘了,躲避球怎麼不算訓練?小牛若,那天過後你有好好訓練接球嗎?”
此言一出,還在熱身的白鳥澤全員臉上立馬挂上黑線。
難以想象,躲避球這種小學生都嫌幼稚的遊戲,他們平時嚴肅沉默的隊長也會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