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平的?
何似有如被雷劈中,近乎錯愕地望着那個人一馬平川的胸膛。
再三确認。
對。
平的。
也不完全是平的……
但這不重要,總之不是女人的胸膛就對了。
何似感覺自己的頭又開始疼了,他用力喘了口氣,強忍掀開被褥一探究竟的沖動,目光上移,落到那張漂亮的臉上。
終于,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
“你是男的?”
雖然嘴上這麼問,但是何似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這就是個男的啊!
有女的長這樣嗎?
何似眼前發黑,有些暈眩。
比和陌生人419更要命的是什麼?是和一個陌生同性419。
他不是gay啊!
不知道是風浪來得太猛把他吹垮了還是還是心情在經過大起大落後回歸了平衡線,何似奇異地冷靜下來,甚至接受了自己稀裡糊塗連對方性别都沒搞清楚就上了床的事實。
隻是他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他忘了自己剛才在說什麼,連着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到靠窗的沙發上。
餘光中,那個男人似乎也從起床氣中緩過來,坐到床邊,沒穿衣服,隻用被褥一角搭在腹上,遮住了關鍵部位。
何似沒忍住瞟了一眼。
男人四肢修長,皮膚比他記憶中還白,肩背上倒沒什麼,那雙腿上就有些慘不忍睹了,一道道紅印都沒消散,一看就是被掐出來的。
何似:“……”
他真不是故意的。
嗐。
這都什麼事兒啊!
何似崩潰地抹了把臉。
“你剛才說什麼?”男人開口,聲音很好聽,語氣意外地溫和,說話也慢條斯理,和那冷淡的長相有點反差。
何似将臉從雙掌中擡起,才過去幾分鐘,哪怕沒照鏡子,他都感覺自己滄桑了不止一點。
“啊?”何似回。
男人偏頭看他:“你剛才說的,如果我什麼?”
何似艱難地轉動大腦。
他原想說如果對方不介意的話,他們可以試着處處,都發生關系了,要是女方不想就此揭過,他也做不出提起褲子就走人的事來。
當然,隻是試着處處!
畢竟他和對方就是兩個陌生人,往壞了說,他連對方有沒有對象都不知道,總要先了解一番才行。
但一切的前提是對方是女人。
何似表情麻木,不知道要不要把剩下的話說出來。
猶豫再三,他還是說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負責。”末了,又連忙補充道,“我不是說交往啊,我的意思是先處處,合适的話再進一步發展,不合适的話……”
那也沒辦法了。
這句話沒好說出來。
男人沒有說話,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那雙眼眸很黑,看得久了,又像是在凝望一汪深潭。
人們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何似很贊同這句話,他覺得男人的眼睛漂亮,實際上是男人的眼神有種蠱人的魅力。
半晌,男人說道:“我不需要你負責。”
何似抿唇,表面淡定,其實一口氣松了下去。
“昨晚的事,你可以當成一場意外,離開這裡後,我也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所以你不必有心理負擔。”男人頓了頓,忽然問,“你應該不喜歡男人?”
“……”何似并不意外男人能看出來,他剛才的反應着實太大,隻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哪兒好意思承認?
于是反問:“你喜歡男人?”
“我也不喜歡。”男人說完,沒再給何似接話的機會,“時間不早了,你走吧。”
何似看了一眼男人,目光往男人腿上飄了好幾次,想說什麼,又咽回去了。
他起身往外走,瞧見男人落在地上的衣服,多問了一句:“你等會兒穿什麼?還是穿昨天的衣服嗎?”
回頭看去,男人仍坐在床邊,拿着手機,像是在給誰發消息。
聞言,男人回道:“那套衣服不要了,我會讓人重新送一套來。”
何似咂舌,沒再多說,但走前還是把地上的衣褲都撿起來,疊好放到沙發上。
垃圾桶在沙發和茶幾之間,裡面空蕩蕩的,隻有幾個用過的套,套裡明顯裝了東西。
何似目光一掃,頓時臉上臊得慌。
真是沒眼看……
坐電梯到一樓大廳,何似看時間快到中午了,便去前台問了退房時間,得知是中午十二點。
他估計男人還要磨蹭挺久才走,想給男人續一天房。
工作人員查了一下,說是可以續房。
何似摸出手機,忽略了鎖屏界面上的一堆未接來電,點進支付寶,打開付款頁面。
正要把手機遞過去,就聽工作人員說:“您好,一共是兩萬三千九百九十八元。”
何似大吃一驚:“我隻續一天。”
工作人員說:“先生,這就是一天的價格。”
“……”
何似收回手機,灰溜溜地走了。
開什麼玩笑,他卡裡都沒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