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咒語。
是阿弗洛狄忒的詛咒,因此他才會思念着隻見過一面的阿弗洛狄忒。
赫菲斯托斯的手臂之上挽着阿弗洛狄忒的白袍,這一半醜陋一般俊美的神明深深望着自己手臂之上帶着香味的白袍,赫菲斯托斯決定要去奧林匹斯山,讓阿弗洛狄忒解開咒語和詛咒,以免赫菲斯托斯滿心滿眼都是那金黃的身影。
擁有了如此信念,赫菲斯托斯将屬于阿弗洛狄忒的白袍折疊好,放在神廟之中他自己雕像的膝蓋之上,然後回到了自己的鍛造爐旁邊,赫菲斯托斯為自己坡足的地方換上了金屬的義肢,又用一半的面具覆蓋起自己醜陋的那部分面頰。
說實話,有了義肢和面具的遮蓋,赫菲斯托斯反而挺直了背脊不再醜陋,因為面具和義肢,他反而顯示出一種殘缺的美來,隻看赫菲斯托斯露出的另一邊面頰,足以看見這位神明原本應該擁有的優越性,若非赫拉的抛棄和厭惡,赫菲斯托斯本應該擁有完整的身體和俊美的面龐,而非現在如此這般殘缺的姿态。
赫菲斯托斯睜開眼眸見到的第一眼,是母親恐懼的臉龐,耳畔響起的,是母親的尖叫,在被赫拉丢棄的那一瞬,他看見有藍色的火焰在赫拉的指尖燒灼,以至于赫拉的口中發出疼痛難忍的痛呼聲——赫菲斯托斯自誕生時期,就陪伴着他的靈火讓赫拉恐懼,因此才會被丢棄。
因此赫菲斯托斯明白,他若是要去往奧林匹斯山,就必須讓赫拉松口。
宙斯是赫菲斯托斯血緣之上的父親,可宙斯的子女衆多,那位風流濫情的神王絕對不會在乎一個被丢棄且醜陋的兒子,因此赫菲斯托斯明白他若是要回到奧林匹斯山見到阿弗洛狄忒,就必須得到赫拉的承認。
奧林匹斯山的神明都擁有同樣的弱點——那就是虛榮。
擅長享樂的神明總是虛榮的,那些虛榮的神明為了面子可以付出一切,因此,赫菲斯托斯在爐火旁邊鍛造了一個華美的王座,以此來“獻給”自己的母親,誰叫赫菲斯托斯是赫拉的兒子呢?
哪怕赫菲斯托斯并未生長在赫拉的膝下,赫菲斯托斯依舊有把握賭一把赫拉的秉性,他名義與血緣之上的母親,一定無法拒絕這王座。
赫菲斯托斯把玩着那些黃金與鋼鐵,用最好的雕刻技術将那些王座之上的浮雕雕刻,那些浮雕是稱贊着赫拉事迹的雕刻,從赫拉的誕生到行駛婚姻女神的職責,再到與宙斯的大婚時的稱贊。
面無表情的赫淮斯托斯就這樣将王座逐漸完善,直到最後的機關,他巧妙地将機關融入王座的四條腿和扶手之上……就像是釣魚一樣,将這王座放在赫拉的必經之路上即可。
赫菲斯托斯冷漠地看着華美的王座,而後站起身。
赫菲斯托斯聽見了海浪的聲音,是海洋女神到來了。
奧林匹斯山脈之中,那唯一的神山是衆神居住的地方,天後赫拉和神王宙斯扭打在了一起,以至于整個神山都搖搖晃晃。
天後赫拉臉龐之上是憤怒扭曲的表情,她和宙斯扭打在一起,咒罵着宙斯:“你這貪得無厭的東西!我就知道你一直盯着阿弗洛狄忒!”
宙斯沒有将阿弗洛狄忒弄到手,又被阿弗洛狄忒踹了一腳,現在又和自己的妻子扭打在一起,宙斯隻感覺到煩躁,這暴躁的神王緊緊握着赫拉的手臂:“閉嘴!赫拉!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才是王!”
“你背叛了我!”赫拉尖叫道。
赫拉的眼眸之中滿是眼淚:“難道我還不夠滿足你嗎?你居然将手伸向了阿弗洛狄忒?!”
“誰叫他比你美麗!”宙斯将赫拉甩開,“夠了,赫拉,我不想和你打起來,我們的子女都在看着,你少露出這種表情,以免露出醜态的是你。”
宙斯并無悔過的意思,這位神王滿是理直氣壯的表情,他黝黑的眼眸之中閃爍着屬于雷電之主的威嚴和明亮,衆神現在都聚集在奧林匹斯山山巅的會議大殿之中,雅典娜攙扶起赫拉,戰争女神止住了赫拉想要上前繼續扭打宙斯的行為,宙斯不在乎地轉身,回到自己的王座之上,環視衆神。
“阿弗洛狄忒呢?”
宙斯聲音陰沉地發問道,之前阿弗洛狄忒給宙斯的痛擊,叫這位神王懷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