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充滿惡意的想着。
而赫菲斯托斯對于赫拉的話語沒有感覺到喜悅和榮幸的樣子。
赫拉看着赫菲斯托斯:“我對斯提克斯河發誓……你現在放開我,我可以帶你回到奧林匹斯山,我對斯提克斯河發誓,你總應該相信我了吧?”
赫菲斯托斯沉默地凝視着赫拉,他在思索,直到赫拉真的如她所說的一般對斯提克斯河發誓了,赫菲斯托斯終于解開了機關。
這高大身軀的神明解開母親赫拉手腕和腳腕之上的機關,又将赫拉腰部的束縛解開。
赫菲斯托斯伸出手指,手指之上滿是粗糙的繭子,他解開赫拉手腕之上的束縛,微微彎下腰,赫菲斯托斯身上屬于火焰的灼熱讓赫拉咬緊了牙齒。
赫拉看着這個醜陋的,高大的兒子一點點為她解開束縛,她能夠感覺到赫菲斯托斯的手指觸摸上她肌膚的感覺……
那種灼熱的感覺,那種出生開始就誕生自赫菲斯托斯靈魂與身體之上的藍色靈火,正是赫拉無法接受的原因。
有哪一個孩子會在出生開始就灼傷自己的母親?
赫拉眼神複雜地看着赫菲斯托斯的身體,她看見赫菲斯托斯鮮豔的紅發垂落至她的大腿之上,那一頭鮮豔的紅發毫無疑問,是繼承自她的血脈。
哪怕赫拉并不想承認,但這個孩子确實是她的孩子。
“……你長大了,我本以為你不會活下來的。”
心思複雜之餘,赫拉開口道,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但那是因為之前她大吼大叫着尖叫而造成的,并非是她現在因為愧疚而想要哭泣的原因。
故而赫菲斯托斯的聲音冷漠,他凝視着自己的母親:“我現在解放你,母親,我樂意叫您母親并非是我對您有愛,隻是因為您确實生下了我,如此而已。”
赫拉站起身,這位身體纖細而嬌弱的天後一隻手握着自己另一隻手的手腕,深呼吸一口氣。
“好吧,我就知道,哼。”
赫拉無可奈何地抿了抿嘴唇:“現在,和我回到奧林匹斯山,我将告訴宙斯,承認你的地位。”
赫拉還要為赫菲斯托斯尋找一位妻子呢。
當然,赫拉想了很多,她之前在王座之上凝視着自己醜陋的兒子時,想到了阿弗洛狄忒。
阿弗洛狄忒總是在衆神之間招蜂惹蝶,宙斯又想要懲罰阿弗洛狄忒,既可以把讨人厭的阿弗洛狄忒許配給自己醜陋厭惡的兒子,又可以讓宙斯回心轉意,還懲罰了阿弗洛狄忒,簡直一箭三雕。
赫拉思索了着,她其實并不想做一個關愛赫菲斯托斯的好母親,但既然對斯提克斯河發誓,那就無可奈何了。
赫拉隻想要奪取回宙斯的心,誰叫宙斯娶了她之後對她就再無愛意可言,可恨阿弗洛狄忒引誘了宙斯。
可惡的阿弗洛狄忒,引誘那些強大的神明還不夠,偏偏還引誘了宙斯。
……如此可惡。
赫拉的腦海之中想着這些,既有即将侮辱“情敵”的喜悅,又有能夠赢回宙斯心意的開心,還有能夠把讨厭的兒子和讨厭的美神放在一起的小心思。
赫菲斯托斯知道赫拉在想着什麼小心思,但赫菲斯托斯并不在乎,他隻想要去往奧林匹斯山,找到阿弗洛狄忒,讓阿弗洛狄忒解開施展在他心中那屬于“愛慕”的咒語。
什麼取回自己應得的榮光,什麼得到母親的愛護……
赫菲斯托斯已經不再是那個年幼的孩子,對于這些所謂的“愛”與“溫暖”,他早已經不再期待。
若非心髒在催促着他找到阿弗洛狄忒,他或許會一輩子都在利姆諾斯島上,庇護着那些撫養他長大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