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辦法呢?”
阿弗洛狄忒松開了捂着自己臉龐的手,他燦爛的金色瞳孔緩緩熄滅了光芒,阿弗洛狄忒的聲音輕輕在房間之中響起。
“我無法去愛……也無法得到愛……這種東西……哪怕我是愛與美之神,也無法擁有。”
“這種珍貴的感情,簡直就像是鑽石一樣閃閃發光,但也如鑽石一般易碎。”
“赫菲斯托斯,你說我傲慢,你又何嘗不傲慢?”
阿弗洛狄忒獨自一個孤零零的在房間之内,而赫菲斯托斯則握着燭台,讓燃燒的蠟燭照亮了眼前的道路,赫菲斯托斯看見了在外面侍候的阿格萊亞,阿格萊亞臉上那種八卦的表情還未消失,猛然看見打開房門出來的赫菲斯托斯還呆愣了一下。
“赫菲斯托斯大人……今天是您的新婚之夜……”阿格萊亞呆愣愣地看着渾身上下寫滿了“不爽”的赫菲斯托斯,“您怎麼出來了?”
赫菲斯托斯看向阿格萊亞,臉色緩和了一些:“你先離開吧,阿格萊亞,今日不需要你在外侍候。”
阿格萊亞點了點頭:“那我離開了,大人。”
眼見着阿格萊亞離開,赫菲斯托斯向着自己的工坊而去。
作為被赫拉丢棄,渾身上下與藍色的靈火共生的神明,赫菲斯托斯有着作為工匠的天分,鍛造什麼東西,是赫菲斯托斯的本領和愛好,唯有握着錘子的時候,赫菲斯托斯才感覺他是活着的。
所以現在,他來到了自己的工坊之中,燃燒的爐火将工坊照亮。
赫菲斯托斯坐在椅子之上,看向了放置在桌子之上的黃金弓箭。
那是某位不知名的神扮演做赫拉而留下的東西,據說名為“愛憎之箭”,能夠改變人類或者神明愛意的神器。
赫菲斯托斯自然能夠感覺得到神器之中容納着的澎湃感情,他也明白,若是他真的使用這神器,他自然能得到阿弗洛狄忒的愛意。
……隻要使用這武器便好。
但赫菲斯托斯不想使用弓箭。
紅發的神明眼神深沉地凝視着神器,而後站起身,在爐火旁邊握緊了錘子,他拉起風箱,讓爐火燃燒得更加旺盛,他望着燃燒的熊熊烈火,腦海之中卻無論如何都是阿弗洛狄忒的身體和表情,以及阿弗洛狄忒的話語。
阿弗洛狄忒那完美的身體,确實能勾起所有生命的欲望,赫菲斯托斯無法否認這一點,他确實對阿弗洛狄忒的勾引感覺到意動。
但赫菲斯托斯想要的,不是這種東西……不是這種一時的歡愉……
赫菲斯托斯想要的,是報複……
亦或是……阿弗洛狄忒真心的愛意?
赫菲斯托斯不敢再想下去。
若是再細思下去,赫菲斯托斯唯恐自己明白,自己想要的東西,是真正的“愛”。
赫菲斯托斯自持自己要做的一切都是報複,可他的報複,哪一點像是報複了?
婚姻的束縛?床榻之上的玷污?
哪一點是報複了?
赫菲斯托斯凝視着燃燒的靈火,将手中的錘子狠狠砸下。
阿弗洛狄忒獨自一個于新婚之夜在床榻之上入眠,赫菲斯托斯的工坊響起了叮叮當當的聲音。
在外面的阿格萊亞坐在台階之上,臉上露出了思索和八卦的神情。
這對新成婚的夫夫,為什麼在新婚之夜,一個在房間裡不出來,一個在工坊裡工作?
這不符合奧林匹斯神明的一貫作風!
真是奇怪的“夫妻”。
阿格萊亞嘟了嘟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