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衣捧着那大概隻剩下10萬的灰,心顫了顫,手卻更穩了:“好。”
可當謝秋原拉着沈青衣還要再燒,沈青衣不作他想:“不可。”
沈青衣反客為主,将人拉下坐好,一闆一眼地将自己調查怨根意外穿越、來到現代進入遊戲尋找怨根解決之道的事情都交代了。
隻是他隐瞞了謝秋原可能是小鳳凰轉世的事情,畢竟一輩子是一輩子,更别說他們的世界和謝秋原的世界相去甚遠。
謝秋原的接受度格外的高:“所以你接下來不會要告訴我,我是被選中的孩子,拯救世界就靠我了?”
“不必。”沈青衣一本正經地解釋,“此事我會處理,原老闆無需擔心。就像我很難在現世使用靈力,魔煞即便也穿越過來,也無法在現世作亂。”
謝秋原想起遊戲裡那個經常被他急跳腳的魔煞,誠懇點評道:“那個魔煞聽起來不是很聰明的樣子,有你在,我不擔心。我現在比較好奇——”
“你能抱着我去天上飛嗎?”
“不可,現世靈力稀少,不足以支撐長久飛行。”
“那……點石成金呢?诶,我錢多沒幾塊石頭,這樣吧,點金成石。”
“現世靈力稀少,可點卻也隻能支持毫秒,肉眼幾乎無法辨别。”
“那我們再去院子裡放火試試吧!”
“今日靈力耗損已至上限,需得休息多日。”
“……沈青衣,你說實話,其實你并不受限于當世的靈力稀薄吧?你單純就是不希望我瞎搗亂對吧?”
“原老闆聰明,每一個世界有其運行之規律,我一個外來之人,不便造亂。”
“你以前不說謊話的。”
“哄人不算。”
“……”
一樣的話,第二次聽,謝秋原心跳得卻越快了。
本在插科打诨的心突然就塞滿了粉紅泡泡,忍不住想起那個算不上吻的吻。
目光不經意地瞥向沈青衣的唇,牢牢釘住。
床墊凹了一個大口子——是謝秋原向前傾身,單手支在沈青衣身側,整個人斜着撲過去,卻又留着一絲兒縫,讓空氣貼着他的唇、擦着沈青衣的膚、摩挲而過。
“沈青衣,我……”
如果可以治好,真的可以活下去,那麼他,是不是也有愛人的資格。
謝秋原一點一點輕吐呼吸,怕驚擾了誰,又怕驚不動、擾不亂了誰。
喉結滑了又滑,眼瞳從唇齒挪上眉眼。
沈青衣就像塊無動于衷的石頭,笨重又頑固,大喇喇的一個,風吹不動、雨打不濕,卻睜着一雙水靈清透的眼眸子,像望梅止渴的胡蘿蔔,釣着謝秋原這隻驢心甘情願地長途跋涉。
“我喜……”
砰——房門被彪形大漢撞破,謝遠帶着七八個身着黑西裝、健碩無比的保镖沖進屋來,對着儀器上顯示過分高溫的衣櫃一通噴——
“謝秋原!”
屋内充斥着滅火器噴出的幹粉,白了一層又一層,其間夾雜着謝遠怒不可遏的聲音:“要死也别給我死在這裡!”
沈青衣第一時間擡手捂住謝秋原的口鼻,小施法術将塵霧阻擋在外,正欲松手,手背一熱,被謝秋原一把按住。
他未置一詞,卻是笑吟吟地看着沈青衣。
掌心是溫熱的呼吸,掌背是修長好看的一雙手,沈青衣心念一動,眨了眨眼,了然開口:“不謝。”
“……”謝秋原臉上的笑意被滅火器也澆熄了,主動掰開沈青衣的手,轉身投降,“行了行了,謝總,你不就是想帶我去醫院嗎?我跟你走還不行嗎?”
腳步一頓,卻是被沈青衣拉住了衣袖:“方才可有話要說?破門之前。”
謝秋原回身,看着沈青衣那一臉單純的疑惑,心念一動,咧着嘴道:“沈青衣,我也挺喜歡你的。”
沈青衣愣了一瞬,卻又快速反應過來,失笑道:“彼此彼此。”
謝秋原語調一轉,朝沈青衣吐了個大舌頭:“但,我也有點讨厭你。”
沈青衣:?
待謝秋原領着謝遠一衆離開,沈青衣看了眼屋内的一片狼藉,遂有所了悟:“鬧成這幅慘狀,着實費錢,原老闆大度不曾索賠,讨厭我也是應該的。”
随後推着輪椅快速離開現場。
姗姗來遲收尾的徐管家:“卧槽!家裡這是來了什麼恐怖分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