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一點的話,其實沒必要啦。”
在确定灰原雄沒有生命危險後,唐玖安心中吊着的一口氣總算是松了。這時候她開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疼了,一邊龇牙咧嘴地嘶嘶吸冷氣,一邊在心裡猛抽為了保障體術鍛煉和現實不脫節,選擇體感完全同步的自己大耳刮子……然後死活不改痛覺設置。她伸手掐着已經疼木的臉部肌肉往上一推,對着愣住的七海建人擠出個不倫不類的笑,無論神态還是語氣都徹底放松下來:
“我說過吧?敢這麼幹總歸有點底氣,不然我早就一邊扛一個能跑一步是一步了。啊,時間剛剛好!”
是有什麼底牌嗎,結合之前的戰鬥,難道說是天與咒縛……可詛咒才能對付詛咒的定律應當是絕對的,而且如果有一擊必殺的能力,她不可能放走咒靈……
思緒還在飛速轉動,七海建人的身體卻很誠實地跟着放松了下來。并肩作戰似乎就是有讓人先名字一步交付信任的魔力,哪怕剛剛見面不到一個小時,但身後轉危為安的同窗與剛剛拼死一搏的戰鬥都在告訴他:
眼前這個一身是傷還能笑出來的女生可信、且可靠。
——至少比某些最強的學長可靠。
這樣想着,他的心中甚至升起了一點期待,連緊繃的嘴角都有所和緩。他帶着那點自己都沒能察覺的期待看向唐玖安,想要看看她到底能掏出什麼底牌:
是發動條件苛刻的術式?是珍稀罕見的咒具?還是真的像他想的那樣,是能夠颠覆咒術界理論的天與咒縛……
“前輩,救命啊——”
重視友人、珍視生命的善者。步步為營、無懼生死的戰士。
……這些無比高大、無比光輝的形象和唐玖安一起稀裡嘩啦地倒下去碎掉了。七海建人瞠目結舌地看着原本還挺精神的唐玖安迅速萎靡成一灘史萊姆,伸着那隻還算完好的手臂,硬嚎出了幾分冬狼圍獵的氣勢:
“儲備糧要涼了——前輩——你可愛的後輩要死不瞑目了——”
話尾的回音被突兀切斷,自顧自散在夜晚的山風中。唐玖安清了清用力過猛導緻破音的嗓子,朝已經靜止得仿佛山中石像的七海建人啪嗒把手揮下來:
“底牌用完了。嘿嘿。”
七海建人:…………………………………………
不誇張的說,他剛剛面對土地神時好像沒這麼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