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賞出台第十二小時,兩個說自己沒問題的人又一左一右地蹲在了天台上,有一搭沒一搭嘬着唐玖安帶來的咖啡。
唐玖安瞅了眼五條悟,沒忍住又瞅了他一眼,牙磕着咖啡罐子有點含糊地問:
“您老指的常人是?”
五條悟潇灑一甩腦袋,指了指自己朝唐玖安示意:
“我,咒術界第一常識人。不服……那你就不服着吧,反正也沒上訴渠道。倒是你啊,”
哪怕在夜空下,無垠的霓虹幻彩中,那雙眼睛依舊藍得格外引人注意。他勾下墨鏡瞧了瞧唐玖安,牙疼一樣嘶了聲:
“我就不問你怎麼做到的了,不過你确定不會像常人一樣猝死過去哈?”
作為一個非術師,唐玖安就像所有普通人一樣在向外逸散着微薄的咒力,而這也成為了五條悟觀測她的基礎。理論上來說,在超出極限後,身體就會替意識産生負面情緒,再怎麼能忍咒力都會把這種難受勁顯現出來……理論上。
他掃了眼唐玖安,回憶起她下午和心電圖有一拼的咒力波動,倚着牆沒什麼表情地又灌了口咖啡:
“可别用你的思維來想我,今天這種雜魚再多老子都能解決,這是我們的護衛任務,還輪不到你一個同學拼死拼活。再說了傑還在呢,别看他那麼說現在估計也沒睡。強化系腦子就别勉強自己摻和特質系的局了。”
“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我現在能做到的也隻是親眼确認她的存在而已。啊,不是說不信任你們的戰鬥力,倒不如說就是因為太信任才會有‘咦外面世界都這樣了嗎’的害怕……放心,發現自己拖後腿的時候我會扛着貓跑啦。”
剛剛結束線下休息、把現實精力補滿的唐玖安給自己灌了杯咖啡道具,發着呆看遊戲體力條+1+1地往上走:
“至于别的什麼……一定要說的話,我們大家都起到一個,”她卡了個殼,組織了下語言:
“嗯,要是真的有人沒撐住睡着了,在驚醒時不會那麼慌張的作用吧。一邊想着糟了睡着了,一邊連滾帶爬地闖進理子卧室看情況,那也太擾民了一點。”
“倒也是。”
兩個人街溜子一樣蹲在天台上,在微涼的夏風中吹開熱氣,吸溜着微燙的咖啡。氣氛沉靜下來,唐玖安在複盤酒店的安保架構,而五條悟打開手機盯着懸賞看了一陣,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原本因多人折戟而出現空白期的刺殺在黃昏迎來了新的巅峰,其中不乏連他們都覺得有些棘手的強者。如果不是動用了五條家的力量,恐怕沒有多長時間,他們就會被要求直接将天内理子送至高專結界内。
幕後的博弈他沒有告訴任何人,隻在和大家一同制定計劃時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不必擔心。咒術界最強連一個修學旅行都不能讓人過完的話也太遜了,他還是要面子的。
——但有一點,是隻有在咒術界浸淫多年的高專二人才意識到的問題。
區區一個星漿體……值得以【天逆鉾】這種程度的咒具作為懸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