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呢萩。”這位歹徒成功被過來的警察給铐住了,松田總算是直起身,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一下筋骨,“這不是挺靈的嘛,你看這不就立刻被成功控制住了?”
“是吧?”反正本意也隻是想束縛住歹徒而已,能不用上文字之力也挺好的,畢竟他也确實不大喜歡寫“縛”這種筆畫複雜的字,因此完全不感覺有什麼遺憾的谷千明将手插在口袋裡,順勢道,“請叫我大召喚師。”
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警察簡單向他們三人詢問了一下情況,因為天色已晚,所以倒也沒有要求他們幾個必須現在就跟着去警局一趟,隻說讓他們明天有空了再自行去配合警方的工作做下筆錄。
警車沒過一會也就開走了,千明急着去給自家老爸買松餅,因此也沒有多留,和那對幼馴染簡單道别後也就步伐匆匆地離開了。雖然在剛才短暫的相處中交流得還算愉快,但是他們三人倒也沒有關系好到這就可以互換聯系方式了的程度。
說到底,其實這也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生活插曲吧。
當時完全沒把這次相遇當回事,也沒覺得這個世界能小到還能再遇到那對幼馴染的谷千明很快就把這件事抛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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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最後還是沒有買到松餅。
當千明趕到那家店的時候,那家店已經在幾分鐘前關門了。
而等白跑了一趟的千明頂着一身月色回來之後,有些意外地發現家裡的燈竟然還亮着在。
“我回來了。”
谷千明一邊在玄關處換鞋一邊對着室内說道。很快,從房内客廳的方向就傳來了回應聲。
“歡迎回來,歡迎回來。”
伴随着這句話而來的是越來越近的拖鞋踩在地闆上面的聲音。沒過一會,千明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個看起來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也就是谷千明的父親谷藏人不着痕迹地把晚歸的自家兒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在确認沒有什麼問題後便摸了摸下巴,語氣中蘊含着不加掩飾的驚奇:“哎呀,千明,你今天還真是比平時要晚了不少。看來松餅也确實沒買到啊。”
“啊、這個也沒辦法吧。”原本想繞過在走廊有些擋道的親爹的谷千明攤了攤手,“我在短信裡說了吧?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結果等我過去的時候店已經關門了。倒是老爸你,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還不是某個小子一直沒回家。”谷藏人動作随意地将手搭在自家兒子的肩膀上,看起來完全沒有一點身為父親的架子,“所以呢?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沒有什麼啦……”
谷千明簡單地講述了一下自己找了個沒什麼人的地方修行訓練,結果突然遇到了被兩個熱心路人追捕的犯罪者,順手見義勇為了一番的事情。
如果是一年多以前的谷千明,在遇到不知道從哪裡突然竄出來的男人的襲擊時,或許有可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吧。但是對于現在的千明來說,及時躲過旁人的突襲并不算是什麼難事。
——畢竟也不是什麼人都在不久前才結束了長達一年多的與名為“外道衆”的魔物不斷戰鬥、拼殺的生活并且最終與同伴們一起擊敗了作為敵方首領的血祭恸哭的。
谷藏人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雖然他表面上沒有怎麼說,但實際卻是在心底悄悄地對于晚歸的孩子放下了心。
這位平日裡十分不着調的父親看着終于繞過了自己準備回房間去的兒子,不由得打趣出聲:“這不是挺好嗎?在過幾天你就要去警校報道了,結果今天又因為見義勇為了一番,明天還要去警署一趟。怎麼說好呢,千明,說不定你跟警察這個職業還挺有緣分的。”
“啊,對了。說到要去警校報道。”谷藏人提醒道,“别忘了這幾天記得把行李收拾一下啊。”
“我知道了、知道了。”千明對着自己老爸随意地擺了擺手算作回應,然後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回了房間,“晚安老爸,我等會沖個澡就睡覺了,行李什麼的等明天再說吧……到時候還要去警署,真麻煩啊。”
反正也隻是收拾準備些必需品,也沒有什麼難的。倒是之前谷千明為了打倒外道衆和其他同伴們在志葉家的大宅生活了一年多,就連作息都跟着變得規律了不少,一時間熬夜晚了還真是覺得挺困的。
這樣信誓旦旦地想着的谷千明在和親爹互相道過晚安後簡單洗了個澡便很快入睡了,卻沒有想到在第二天整理行李時,他還真遇上了一個難題。
一個令他無比糾結的難題。
當然,收拾東西确實沒有什麼難的。隻是他不久後就要入學的警察學校裡有一項規定,那就是入校後的學生不允許攜帶手機。
所以此時此刻,谷千明看着自己手中既是變身器,同樣也能作為運用文字之力的媒介的書道手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