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确實是不會主動地往外到處宣告說“啊沒錯我就是那個天天在打怪獸的真劍綠,參上啦參上”,但是也沒有刻意藏着掖着這一點。
畢竟真劍者的敵人們是外道衆,而非人類。更何況就連身為敵人的那些外道衆其實也很清楚真劍者們的真實身份,那就更加沒有隐藏的必要了。
隻是……
也許是因為谷千明的沉默令這兩位好心的同學誤會了什麼,隻見他們終于不僅僅是觀察着千明身上的疤痕,而是上前一步,各自都露出了一副嚴肅的神情。
不過看起來他們并沒有把谷千明當成什麼不良……話說這種級别的疤痕,就算是不良那也是大哥大級别的吧。
“谷同學。”原先就看上去要比其他同學顯得更加成熟些的伊達航嚴肅的模樣看起來令他更加具有威懾力了,“你身上這些……是怎麼回事?你真的不需要幫助嗎?”
諸伏景光在回過神來後,便将從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上傳來的目光禮貌地從茶發少年的身體上挪開了。
因為伊達航已經開口了的緣故,他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專注且同樣認真地注視着千明的雙眼,顯然也很在意。
“不不不,你們不用這樣看我啦,我沒有遭受什麼虐待之類的事情。真的沒事啦,不如你們再仔細看看呢……不怎麼感覺這樣說也很奇怪。總而言之這些疤痕其實也有段時間了,再過些日子應該也就差不多會好了吧。”
谷千明瞪大了眼睛,連忙瘋狂擺了擺手,不論如何都率先把“我真的沒有問題啊你們别想太多了我可是實打實的陽光開朗大男孩”這種态度給擺了出來。
這種事情還是快點解釋清楚比較好,不然一想到他可能會在這些才認識不久的同學眼中成為什麼長期遭受虐待或者是經曆了什麼相當悲慘的事情的小可憐……噫!
谷千明簡直感到一陣惡寒,他才不要在同學眼中變成這麼奇奇怪怪的形象啊!
“那谷同學你現在這副樣子……”諸伏景光欲言又止。
一方面,他很擔心同學的情況。但在另一方面,他又因為覺得會不會觸及了才認識的同學的隐私之類的而感到了糾結。
畢竟諸伏景光和伊達航都能看得出來谷千明在剛才的言辭間是真心實意地認為他自己的那種情況沒有什麼問題,也第一時間否定了自己被虐待……以及他們肉眼可見谷千明的精神狀态看起來确實十分正常。
難道那些疤痕是什麼極限運動造成的嗎?或者是曾經遇到過什麼意外之類的但是問題不大……?畢竟傷得太過嚴重的話毫無疑問會影響身體,那麼谷千明也不可能成功體檢合格然後站在這裡。
所以再追問下去的話,似乎也不大妥當。
不過谷千明并沒有真的不願意說的意思,他一直在意的其實是另一件事:“我這副樣子其實是那些外道衆造成的。所謂外道衆就是……啊啊、不過等一下,所以我們一定要在這個地方說這個嗎?”
這不是願不願意說的問題,隻是無論是解釋外道衆也好真劍者也罷,都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的。
而現在又不是那種到必須要立刻弄清真相然後戰鬥的場合,所以——
他們一定要這樣在公共浴室裡解釋這些事情嗎?
而且如果确實必須要在公共浴室裡說的話……能不能先讓他把衣服給再穿回去啊。但是都過來洗澡了,脫了又穿上總感覺非常多此一舉更奇怪了啊!
伊達航和諸伏景光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們兩個隻是原先猝不及防地看到谷千明身上觸目驚心的疤痕而一時太過震驚,導緻忘了場合。等他們現在回過神來也便很快意識到了這裡确實不是什麼談話交流的好地方。
“抱歉,抱歉。還是先洗澡吧。”
反應過來的伊達航伸出手,大大咧咧地在千明的肩膀上拍了兩下。
谷千明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點了點頭。這件事也算是給他提了個醒,等會沖澡還是找個偏僻點的位置吧。
而就當千明和其他兩人打算散開,暫時不再糾結這件事的時候,公共浴室的門突然又被推開了。
走進來的是一個金發褐膚的青年,他剛進來沒多久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幼馴染,在下意識地走過來的同時語氣中帶着幾分驚奇:“咦,hiro你還在啊。還有班長,你們在圍着幹什麼呢,以及這位……”
降谷零的聲音戛然而止了。
顯然,在來到了諸伏景光身邊後,降谷零也頓時注意到了谷千明的情況。
“谷同學!”金發褐膚的第一位,表情先是震驚,很快就變為了嚴肅,他認真地詢問道 ,“你這是怎麼一回事?沒問題嗎?”
谷千明:“……”
這個澡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開始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