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分配出來了?”時陽接過表格開始研究,何東和楊江聞言也湊了上來。
最後幾人驚訝地發現,恰好他們四個人的名字後面标的都是同一個寝室号。
“意思是我們本來就被分在了同一個寝室!?”楊江驚訝地說。
“這是什麼魔幻緣分?”何東也感慨道。
這下不用去找老王了,時陽心裡也暗暗松了口氣。等到許安之将需要本人确認的表格交給班長,又回到座位開始重新刷題時,時陽才想起來問,“剛才是老王叫你去辦公室嗎?怎麼拿個表要這麼久?”
“他為什麼不直接叫剛才那個同學轉交過來,或者叫班長去拿啊?”
“不是。”許安之解釋說,“是數學老師有事叫我過去,老王就順便叫我帶過來。”
“哦。”時陽聞言也沒再說什麼,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住宿以後會發生的事兒。
但其實隻要他再多追問幾句,就會發現,其實他們四個原本就不在一個宿舍。是許安之看到表之後,以幫助同學學習的名義向老王請求将他們改到一個宿舍的。
老王本來就覺得許安之性格有些過于沉悶了,不該是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性子,難得他主動提出跟别人住一起,老王自然欣慰。加上許安之成績優異,他願意幫助成績差的同學,老王就更欣喜了,于是一口便答應了下來,當即便重新打印了一份兒表出來。
正式搬進學校宿舍是在開學考試後的周末。幾個人打包小包地将自己的行李物品往宿舍樓上搬,時陽更是直接讓司機吳叔将滿滿一車子的行李運到了宿舍樓下。
可當他走到宿舍門口,看見宿舍裡的景象時直接傻眼了。
宿舍房間還沒有他們家的衣帽間大,四邊靠牆的地方擺着幾個人睡覺的鐵架子床和鐵皮衣櫃,這就已經占去房間的一大半,中間還得擺上一張長長的書桌,剩下空間的就隻剩過道了。
時陽站在原地和屋裡的何東與楊江大眼瞪小眼,雙方眼中都透露出嫌棄的神色。
“這已經比其他宿舍好了。”楊江繼續往兩張空床上堆東西,“分到我們這兒,恰好隻剩四個人了,另外兩張空床還可以放點東西。”
而此時,時陽的身後,一位穿着精緻,皮膚白皙的女人探出頭來,往屋内瞧了瞧,也露出了嫌棄的表情,“都叫你别住宿了,不信。”
“咦?阿姨,您怎麼也來了?”何東一眼便認出了時陽身後的人。
楊江随即也跟着打了招呼。
“你們好呀?”時陽媽媽探着頭,向何東和楊江揮了揮手,笑容明媚,大大的眼睛笑起來像一彎月牙,模樣和時陽簡直不要太像。
“阿姨,您是專門來送時陽的嗎?”何東問。
“是呀,我都說宿舍條件不比家裡,他偏不信,跟着了魔似的,非得來受苦,我倒要來看看這裡有什麼吸引他的東西。”時陽媽媽笑着抱怨道。
何東和楊江聞言對視了一眼兒,腦子裡浮現的都是一個人,“許安之。”
當局者迷,可作為旁觀者的他們可都看在眼裡,時陽對許安之就是和别人不一樣。
何東和楊江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洗禮,時不時還得接受着來自季婷婷的“科普”,早就已經接受自己兄弟可能已經彎了這件事兒。
可這些事自然是不可能對着家長說的。
“阿姨,雖然這裡條件比不上家裡,但是住在學校,更有利于我們學習,畢竟還有一年多就高考了。您放心,有我們在,保證時陽在這裡委屈不着一點兒。”何東說。
時陽媽媽也欣慰地應了下來,“你們從小一起長大,能住一間宿舍互相照應着也好。”
最終時陽帶來的行李大多無用武之地,多數都被吳叔又搬回車上拉走了。
等宿舍隻剩下他們三個人時,時陽才問,“許安之呢?”
“不知道,我們來就沒看見人,不過他的床已經鋪好了,應該是比我們先到的。”楊江說。
“哦”,時陽聞言正要掏出給許安之發信息,宿舍門就打開了,幾個人回頭望去,許安之提着兩桶顔色花花綠綠的保溫壺站在門口。
“安哥,你這是…?”何東不解地看向許安之手上的水壺。
“宿舍這幾天都沒熱水,要自己去食堂開水房打水。”許安之說。
“!!??”
“什麼意思?”時陽一臉想死的模樣,“你是說我們晚上隻能從這裡面倒水洗澡?”
“這裡面是開水吧?不得把人燙死啊?”時陽沒從來經曆過這種情況,他的認知裡洗澡肯定是用花灑洗的,這要怎麼洗?
于是許安之又從洗漱台下抽出一個桶,淡定地說道,“兌涼水就可以了。”
“……”
剛搬進宿舍就經曆這麼憋屈的事,時陽心裡煩悶,餘光瞥見許安之提回來的保溫壺,越看越不順眼,他皺着眉,問道,“這水壺哪兒來的,醜死了。”
“宿舍阿姨那裡借的。”許安之回答道,又将水壺往洗漱台的方向提去,遮住了時陽的視線。
“數量有限,我去的時候隻剩這兩個了,用完還得還。”許安之說。
時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