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後,高崎陽和幸村來到網球部。
幸村剛出現在網球部,就被柳蓮二叫走:
“網球部新來一個二年級的轉學生,玉川......”
事情比較緊急,幸村充滿歉意地看了一眼高崎陽,高崎陽會意後,擺擺手,表示不用在意。
網球部的人,正熱火朝天地在網球場上做體能訓練。
蛙跳...折返跑...
看起來都是一些高難度訓練。
體能隻夠慢跑的高崎陽放棄加入他們。
畢竟昨天才在網球部附近暈倒。
人總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暈倒兩次。
再暈倒的話他下次就可以不用再來網球部了。
不知為何,網球部的其他正選好像也不在。
昨天拍了丸井和幸村訓練的照片後,今天在看到其他普通部員的訓練,完全激不起一絲拍照的興趣。
高崎陽确認并沒有想要拍攝的畫面後,做到操場邊的觀衆席上,拿出相機,翻閱之前拍的照片。
“噗哩。”
一聲意味不明的詞打斷高崎陽的動作。
他擡頭,就看到仁王雅治站在他面前微微佝偻着背,有一種懶洋洋的氣息,偏偏銀藍色的眼眸中時不時閃過一絲精光。
“我看過你給文太拍的照片。”
“可以給我也拍一張嗎?”
仁王剛想解釋原因,卻見高崎陽徑直答應:“可以。”
?
“你來之前我曾想過怎麼拍正選們訓練中的照片。”
聞弦音而知雅意,仁王秒懂,銀藍色的眼眸一轉,帶了點看好戲的意味,立即道:“交給我了。”
“成交。”
兩個人的口頭協議就這樣達成。
于是,高崎陽帶着相機理所當然站在網球部邊緣看着仁王訓練。
即便是夕陽的餘晖,對方似乎也不喜歡,訓練的地方會随着陽光的挪動而挪動,保證自己盡可能地呆在陰影裡。
他的動作非常簡練,但是和幸村那種幹淨利落不同,他似乎是因為想要節省體力所以去掉多餘的動作。
高崎陽盯着那雙銀藍色的眼眸,總覺得其上覆蓋一層厚厚的迷霧,即便是他的相機,也無法将其穿透,拍到對方真實的模樣。
高崎陽隔着相機的鏡頭,觀察着對方的一舉一動,卻始終無法按下快門鍵。
能為丸井拍出照片,是因為在他的身上感受到熱情和對網球的熱愛。
但是他在仁王身上卻什麼都沒感受到。
這也是他沒有按下快門鍵的原因。
一段時間後,仁王結束訓練後來到高崎陽身邊:
“怎麼樣?”
“抱歉,我可能需要更長的時間。”高崎陽滿眼全是歉意。
仁王似乎是早有預料,他擺擺手,絲毫不在意地說道:“無所謂,什麼時間都可以。”
恰時,丸井從遠處走過來,狐疑地打量着兩人:“你們兩個在密謀什麼?”
高崎陽剛想解釋,卻聽見仁王調侃式地說道:“我向高崎君打聽點幸村的秘密。”
丸井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什麼秘密?”
“比如,”仁王故弄玄虛,在這裡停了很久,見丸井更加好奇,才說道:“幸村在你身後。”
“幸村在我...什麼?”
丸井僵硬着回頭,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他咬牙切齒道:“仁王!!!”
一回頭,仁王卻不見了。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丸井無能狂怒:“可惡!!!”
火紅色的頭發看起來更像是怒火在燃燒。
高崎陽:......
丸井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口香糖,使勁在嘴裡嚼啊嚼,仿佛嘴裡嚼的不是口香糖,而是仁王。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身後傳來溫潤的嗓音,柔和中帶着一絲絲疑惑。
高崎和丸井同時轉身,就看到幸村,柳和真田三人站在他們身後。
丸井火紅色的眼眸一亮,馬上開始告狀:“部長,剛剛我看到仁王拉着高崎似乎在密謀什麼。”
幸村微怔,随即臉上笑容加深:“我知道了。”
自認為告狀成功的丸井在心底輕哼一聲:我收拾不了你,部長還收拾不了你嗎?
“那麼,我先去訓練。”
丸井功成身退。
徒留高崎陽一人面對幸村等人。
高崎陽:......
在幸村的注視中,高崎陽隻好老實把自己來這裡的目的說了一遍。
說到最後,高崎陽有點沮喪:“我的照相技術不太行,沒辦法看穿仁王身上的那層迷霧。”
幸村失笑:“仁王可是網球部的欺詐師,就連和他相處快三年的我們,也很難說自己能夠看穿仁王,更别說和他才見過幾次面的你。”
“你能看到他身上的迷霧,就已經非常不錯。”
被幸村鼓勵到的高崎陽重新振奮:“我一定可以拍到真正的仁王。”
“加油。”
幸村身後的柳和真田對視一眼,眼裡不約而同都有着相同的詫異,一方面是高崎極為敏銳的觀察力,另一方面是幸村對高崎陽的鼓勵。
幸村雖然看上去是一個溫和的人,但是極少會插手别人的事。
偶然撞見别人獨自沮喪的時候,也隻會悄悄離開。
網球部的人得到的鼓勵是“進階”版,就是拉着對方比賽,直到他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雖然是指導式比賽,但是還是會削對方一個6:0。
哪裡會像剛剛,誇贊高崎做得不錯,甚至還說出“加油”兩字。
想到這裡,柳不禁開始回想幸村有對他們說過“加油”嗎?
“拿下這場比賽。”
“你們,比分别太難看喲~”
諸如此類的話。
柳心神電轉間,又突然想起昨天幸村知道高崎為丸井拍照的反應。
兩者變化之大,讓柳不禁好奇他倆之間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能不能從高崎的口中知道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