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課,甯啟洄飯都沒吃,回到寝室氣勢洶洶去質問岑柏意。
江千陵見勢不妙,把小男朋友拉出寝室,遠離台風眼。
甯啟洄語氣平靜到自己都不可思議,他問:“你追我是抄石雲朗老師的攻略嗎?”
岑柏意疑惑:“石雲朗是誰?”
甯啟洄:“我的體育老師。”
岑柏意并不認識,剛要否定,突然記起岑念曾經跟他說過,他取經的那位小同學的媽媽就姓石,攻略似乎就來自小同學的表哥。
“……”
岑柏意覺得大事不妙。
見他沒有繼續否認,甯啟洄冷笑一聲,“好啊,追人都要照着抄一模一樣的,怎麼,花不給我也是照抄?欲擒故縱是吧,好得很!”
岑柏意小聲解釋:“不是的,最後沒送花是我不想送,沒照抄,這段我沒看攻略。”
甯啟洄氣急,意思是說之前都抄了是吧。
抄攻略抄到讓他去賣氣球?!
他聲音冷硬,“所以是我自作多情了是吧。”
見他臉色難看,岑柏意急忙找補,“不是,是我忍不住想欺負你,不是不想送,我……”
甯啟洄:“看我好欺負?”
岑柏意:“不是,歲寶我……”
甯啟洄擺手,讓他别說了。
聽着煩。
岑柏意惴惴不安,仿佛頭頂懸着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随時會降下來審判他。
寝室裡安靜了片刻,靜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半晌,甯啟洄語氣平靜開口,“岑柏意,我們去打羽毛球吧。”
完蛋了,岑老闆也不叫了,這是真生氣了。
岑柏意難得緊張,他語氣幹澀,“好。”
——
羽毛球場上。
甯啟洄和岑柏意都換上了運動服,一人手裡拿着一支球拍。
跟過來的江千陵和林楓晚坐在邊上看戲,邊看還邊讨論誰會赢。
甯啟洄心中有氣,球越大越高,岑柏意隻能跟着接,又不敢打太遠,怕甯啟洄接不到球又要跟他生氣。
兩人就這麼來來回回打了很久,林楓晚吃薯片的手都停下啦,用倒拐肘戳了戳江千陵,“不得了,他們倆打起球來跟玩兒命一樣!”
早就沒關注球場一直在刷手機的江千陵擡頭看了眼,“正常,岑哥……卧槽!打這麼猛!拍會斷的吧!”
“不會,阿甯的牌子質量挺好。”
“那沒事,随他們打。”
“也是。”
兩人繼續看球。
看了一會,林楓晚又問:“真的不會打起來嗎?”
江千陵默然,拉着他起身,兩邊一邊一個把人拖住。
甯啟洄揮舞拍子,“讓我打!看我不殺他個落花流水!還他媽敢騙我!”
岑柏意無奈解釋:“我真的知道錯了。”
兩人隔空對話,岑柏意突然掙開江千陵的手,越過網走到甯啟洄身邊。
林楓晚很自覺地讓開,給兩人留足空間。
岑柏意認真地盯着甯啟洄,“我真的知道錯了歲寶。”
“我沒追過人,這些我都不太懂,但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以後要是哪裡還做錯了,你教教我好不好?”
一長段話,把甯啟洄直接沖懵了。
趁他愣神期間,岑柏意伸手揉了揉甯啟洄的頭頂,軟軟乎乎的頭發,手感異常的好。
甯啟洄回神,瞪了他一眼,“我還沒說原諒你!”
岑柏意好脾氣道:“那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甯啟洄抖抖牌子,輕哼一聲,“看你表現。”
岑柏意溫柔笑道:“謝謝歲寶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好好表現。”
這就算是暫時和好了。
默默吃瓜的兩人:“……”
江千陵:不得了,聽見岑哥道歉了,夭壽啦!
林楓晚:完了,阿甯已經淪陷在敵人的糖衣炮彈裡了!
最後,兩人肩并肩回了宿舍,把兩位勸架工具人抛在腦後了。
遠遠落後的江千陵and林楓晚:“……”呵呵,就知道會這樣。
就多餘拉他們。
——
過了幾天平靜日子,除了甯啟洄的一些無理要求以外,一切正常。
這天晚上,甯啟洄做完實驗回來餓得頭暈眼花,在抽屜裡翻了半天沒找到之前買的糖,他看見桌子上有一杯奶茶,随手拿過來喝了。
奶茶是熱的,很甜,緩解了他心裡的焦躁。
他又喝了好幾口,心裡的恐慌感才徹底消失。
坐在椅子上緩緩,甯啟洄突然意識到不對,這好像不是他的座位。
扭頭一看,是岑柏意的。
就在這時,陽台門開了,岑柏意目光沉靜地看着他,以及他手裡的一杯奶茶。
甯啟洄:“……”
岑柏意唇角似乎勾了勾,他說:“歲寶也買了奶茶?”
甯啟洄硬着頭皮:“嗯。”
岑柏意把頭偏了偏,看向自己的桌子,“我的奶茶怎麼不見了?”
“……”
岑柏意又看回來,疑惑道:“怎麼坐我位置上了,有事嗎?”
“。”
“奶茶好喝嗎?我買的才喝了幾口。”
甯啟洄忍無可忍,“我就喝你一口奶茶怎麼了!我賠你一杯!”
“還有座位,我就坐就坐就坐!有本事把我挪開!”
本來就餓得心裡發慌,腦子還不太清醒,甯啟洄直接開吼。
岑柏意安靜地看着甯啟洄無理取鬧,半晌,他笑道:“怎麼會,想坐就坐,怎麼坐都可以。”
甯啟洄安靜下來,岑柏意眼神意味深長,他總覺得他說的zuo不是他想的那個坐。
岑柏意繼續道:“喝奶茶嗎,我再點兩杯?”
甯啟洄腦子一抽,又開始不滿,“怎麼,我喝過的你嫌棄?”
岑柏意一愣,笑意實在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怎麼敢,那歲寶把奶茶借我喝兩口?”
甯啟洄:“……”
他眼睜睜看着岑柏意拿過奶茶,在他留下口水的吸管上一貼,喉結滾動,似乎是喝到了。
岑柏意含笑看他,“很甜。”
“!!!”又來!
不過他沒在臊他,隻是調出點單界面,遞給他,“喝奶茶,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