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到下午,一片混沌中,趙易森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昨天晚上,王飽飽堅持要睡到地上,趙易森看着破碎的他,于心不忍,聲稱自己在大床睡得不舒服,跑到小沙發上窩了一夜。
王飽飽也剛醒,正想下床開門,卻被床位從高中時就在宿舍門邊的趙易森搶先一步。
趙易森打着哈欠,隻見門外站了兩個女傭,拿着幾套衣服,微笑地看着他。
“易公子,您看您要穿哪套?”
趙易森睡得昏昏沉沉,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昨晚顧伽還一副要把他關到死的語氣,還不到一天,就要放他出來了?
他狐疑地問女傭今天這是要去哪,見女傭也支支吾吾說不出個一二三,趙易森隻好暫時放棄。
擺弄着手下的衣服,他心道,看這架勢,八成是要去什麼正式場合。
顧伽肯把他放出來,說明人質計劃成功了,對方或許是要看到自己,才肯罷休?
趙易森的确把現在的情況猜對了七八成,雖然腦回路清奇,但還是挺聰明的。
女傭拿過來的幾套衣服,都是最新的春夏秀場高定,藍黃搭配的純色風格,樣式和款式都很高級,卻不是趙易森喜歡的那種。
他蹙眉選了半天,還是沒能從中選出來一套更好的。
很快,這一小插曲便傳到了顧伽的耳朵裡。
聽姜明澤一五一十地講完,坐在總裁辦公桌後的顧伽默了默,隔着電腦,姜明澤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察覺到一種陰沉的氣氛。
自打今天早晨,顧總看到黑盒子裡的相框,和附在相框後面的那封信之後,他的臉色就一直不太好了。
姜明澤站在桌前等了許久,直到顧總在他送來的文件上簽完字,擡眼吩咐了一句:“那邊不是有幾身我的常服,拿過去,讓他選。”
姜明澤有點震驚地擡頭看過去,“是。”
他心裡還有些疑惑,簽合同的日子不是定在三天後嗎?
還沒等姜明澤出辦公室的門,就又被叫住了。
“等會。”
?
“我跟你一起去。”
……
午飯後,趙易森那邊到手了幾套新的衣服,除了版型稍大一點,其他的都很合他的心意。
破碎的王飽飽被重新拼了起來,在趙易森身後候着,并對每一身衣服都貢獻出溢美之詞。
趙易森随便挑了一身米色長袖襯衫和白色休閑褲,搭配黑色寬腰帶和黑挑白皮質運動鞋,襯得他整個人像個剛從歐洲留學歸來的學生,貴氣但卻不張揚,休閑但卻不随意。
來送衣服的姜明澤站在門邊,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鏡,不由得有些看呆了。
想到顧伽之前的命令,姜明澤深覺,顧總真是殺伐果斷,一點也不為……動搖。
心裡的感歎還沒落下,他身後壓過一道黑影,回頭一看,顧伽靜立在主卧門邊,
!姜明澤一個大跳閃到一邊。
顧伽身着黑色的貼身西服,帶着無框眼鏡,氣質挺拔如松,站在他身前的趙易森則眼神清澈,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兩個人的年齡看上去相差很大,卻莫名有些……般配。
姜明澤默默低頭,可惜,經過他這幾天的觀察,顧總對易公子,隻是利用罷了。
“顧總!”
王飽飽後知後覺地看見了來人,吓得噤若寒蟬。
經過昨晚那一遭,他在顧伽面前已經成了不敢動的小鹌鹑。
趙易森見狀在一旁暗自腹诽,自己的心理素質果還是不錯,至少比老王強多了。
結果對上顧伽今天這身裝扮,趙易森也被帥成了個啞巴,直到坐上勞斯萊斯的後座上,他才想起來問:“我們這是要去哪?”
顧伽閉着眼睛,聲音冷淡:“你父親沒有告訴你嗎?”
趙易森:……?我應該知道嗎。
顧伽的樣子十分地拒人于千裡之外,與昨晚拿着威脅信湊過來的樣子判若兩人。
趙易森轉頭望向窗外,感覺有些奇怪,算了,他才不跟紙片人一般見識。
窗外的風景逐漸從青山變成高樓,黑色的勞斯萊斯最終駛入一條擁擠的小巷,惹來了不少街口不少行人的目光。
這裡明顯像是市中心行政機關所在的區域,不似老錢門第聚集的場所。
心中奇怪的感覺越發明顯。
随着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停下,顧伽拉開車門,見趙易森還在後排呆呆坐着,吐出兩個字:“下車。”
透過車窗,他看見了橫在這棟矮舊建築外的幾個紅色的大字:市中心民政局。
趙易森:???
……
民政局内,已經有幾對新人在登記排隊,你侬我侬,見到趙易森和顧伽,先是被二人的顔值震驚,又感覺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的不對。
排隊時,旁邊甚至還有一個長相清秀的男生大膽探頭過來問:他們是不是來登記的。
趙易森面上笑着,心道這可真是個好問題。
雖然跟顧伽結婚,他自覺不虧,但是對方這個态度,很難讓他相信,顧伽是自願的。
況且這婚結得也太突然了。
趙易森仔細回想了一下,覺得對方的氣應該早消了,剛想把這個男生的問題轉告給顧伽,機器卻突然叫到了他們的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