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坐下後看着路望許臉上的傷,皺眉問:“出去打架了?”
路望許的視線終于從江硯臉上移開,誠實道:“嗯。”
老胡又看了眼江硯,“你們倆……”
“他沒動手,我跟人打的。”
路望許搶先道。
江硯微微偏頭,剛想說什麼肩膀就被人輕輕撞了下。
“他來找我,我沒理他,還帶着他一起逃課了。”
“呦。”
原本坐在角落氣定神閑看戲的方秦忍不住出聲,“你還挺理直氣壯,看你這樣,打輸了?”
路望許沒吭聲。
也不算輸,但是他們三個人路望許确實也沒有赢的把握。
方秦可惜道:“啧,看來真輸了,那我這課逃得多不值啊。”
老胡沒好氣地瞥了一眼方秦,然後繼續看着路望許:“說說吧,為什麼跑出去打架?”
路望許眼裡露出嫌惡:“看那幾個傻逼不爽。”
江硯偏頭看了他一眼。
老胡壓着火:“你一個住校生翻牆跑出去打架,牆翻得挺熟練啊路望許,你跟外校的人打架挺有本事啊,你知道對方幾個人嗎你就出去?八中九中的那幾夥人你不清楚?它們管得住學生嗎?你跟他們打架鬧起來他們也吃不到什麼處分,但是修禮一樣嗎?”他指着江硯氣道:“還帶着人一起逃課你……”
江硯打斷他:“我自己去的,他沒帶我。”
原本看起來老老實實低頭挨訓的路望許聞言猛地偏頭。
不是,這人有病吧?非要上趕着挨罵?
“……”
老胡氣得牙癢:“你倆一個都跑不了!三千字檢讨明天交給我!現在滾回去自習!”
這次的檢讨路望許沒讨價還價,兩人一起出了辦公室。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整條走廊寂靜無聲。路望許一直比江硯落後半步,燈光從頭頂上落下來,兩人的影子卻交疊在一起。
直到快至教室門口,江硯停了下來,回過頭。
地上的兩道影子交錯而過,繼而停下了。
江硯問:“你想說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要跟你說話?
路望許跟他對視了一會兒,突然偏開頭,語氣有點生硬:“那個,謝了。”
江硯看着他那簇在光裡橫斜出來的長睫,低聲嗯了一下。
鴉黑的睫羽動了動,路望許慢慢把頭轉回來,聲音小了點:“還有,對不起啊。”
江硯愣了下,目光落到他受傷的唇角,那裡還青着,有點紮眼。他沒回他這句,輕聲問:“為什麼不說是他們先堵吳言的?”
路望許避開他的視線,随口扯了句:“嫌辦公室擠。”
如果他說是吳言被堵了,老胡肯定也要把他請過去,請去辦公室倒是小事,但就是怕請家長。吳言家裡管得緊,因為這事被請家長,他在他爸媽那裡怕是不好過。
反正路望許不怕,他又沒家長,随便請,也沒人來。
江硯盯了他幾秒,沒再說什麼,轉身往班裡走。
路望許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後快步跟了上去。
他倆一走進教室,裡面瞬間安靜下來,沒有人再說話,一時間所有的視線都彙聚到他們身上。
“我的媽呀!”宋賀州看見路望許的臉,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嘴角,“什麼情況啊?那群孫子來真的?”
路望許瞥了他一眼:“三個。”
宋賀州立馬改口:“哦,那三個孫子來真的?”
路望許說:“不然我自己給了自己一拳?”他轉過頭,看着江硯問:“我破相了?”
江硯剛坐下,手指撥開桌上的奶茶袋子看了眼,見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紙條才收回手,聽見路望許的話偏過頭,目光在他臉上停了兩秒:“沒破。”
“那就好。”路望許放下心。
宋賀州:“……”
江硯用下巴點了下桌上的奶茶,“你送的?”
路望許沒再看他,他用完好的半張臉對着江硯,繃着臉說:“奶茶店買一送一。”
“有這好事?哪家店啊?”宋賀州立即湊上前,“下次有這種事找我啊,江硯他不愛喝奶茶,以前有妹子給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