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沈伽聿端着酒朝空中一舉,“那我也要向後輩學習,後生可畏啊,司總?”
被點名司煊面無表情,漆黑的眸子裡閃爍着不知名的情緒,本以為隻是過來交際,沒想到居然還被針對一波。
司煊起身,把紅酒杯舉起來,“二少說笑了,我得像您學習。”說完仰頭一灌,将紅酒盡數喝下。
見他喝完,王越嘴角嘴角上翹,也舉起酒杯,“司總爽快!咱們好得校友一場,現在還坐在一張桌子,我也得敬你一杯。”
司煊臉色不變,隻是輕微瞥了眼沈伽聿,“張少,您客氣。”又是仰頭一杯。
接着,天機其餘幾人挨個向司煊敬酒,現場人才算明白,這兩人不對付啊!
氣氛開始劍拔弩張起來,沒有人敢勸啊,隻能坐在座位上,眼神在幾人間瞟。
站在沈伽聿旁邊的兩位明星也很尴尬,站在那裡無所适從,隻能看着眼前硝煙彌漫。沈伽聿注意到這兩人還站在這,開口道:“你們回去。”兩人才像解脫般,回到座位上。
一輪下來,司煊臉是越來越白,和他同來的葉昊神色複雜,想勸又不敢勸,誰敢和沈二少作對啊,于是乎,隻能垂着頭,憋着氣。見都敬過一遍,葉昊才稍微松口氣。
豈知,沈二少又開口了。
“司總年輕有為,小小年紀就能把青禾做的這麼大,我提議,我們在場所有人,都在敬他一杯。”
這話猶如重磅炸彈,炸的在場一桌人都面露難堪,他們有些還和青禾有合作,這不是存心刁難人嗎,在這是坐立難安啊。求救的眼神全部遞給韓林峯。
韓林峯也是壓力山大,心道,你們二人争端,扯其他人身上算什麼,早聽聞二少一向随心所欲,肆意妄為慣了,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他隻好挂着招牌的溫和笑容,打着圓場。“二少,您看司總臉色都白成那樣了,以後天機和青禾說不定還有合作,都是一個圈裡混的,有事大家好商量…..”
沈伽聿往後一躺,翹起二郎腿,嘴裡叼着煙,王越自覺點上火,他抽了一口,吐了口煙圈,把煙盒往桌上一扔。
眯眼道:“敬一杯,走一人。”
這下連韓林峯都覺得有些過分了,這桌好歹都是有頭有臉的老總,誰能受得了這種脅迫。何況他還是資産百億的上市公司老總,手底下管着數個當紅頂流,平時就算是官方高官也得給幾分薄面,去哪不當個财神爺好好供着,現在居然忍受一個小輩這樣的逼迫!
瞬間,全場臉全黑了,卻無一人敢直接甩臉走人,這就是a市獨當一面的财閥世家——沈家!
王越見這股劍拔弩張的氣勢,心中微微一沉,從小就和父母跑各種酒局的他,可謂說八面玲珑,長袖善舞也不為過。他知道這次二少也有些過了,緩和笑道:“時間也差不多了,各位離席前這杯酒就當敬二少,這要求不過分吧。”
既然給了一個台階,這些混迹商海多年的老油條怎麼會不懂呢,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個道理誰都明白,何況這位也是真龍啊。首當其沖的是那些中年老總,年輕一點的,都憋着一口氣,但沈伽聿就那麼輕飄飄一個眼神過來,他們就憋紅了臉,站了起來:“司總,二少,這杯敬你們,我就先離席了。”
司煊立體俊朗的臉上蒼白如紙,額頭蒙上一層薄薄的細汗,仔細看,還會發現他的小拇指在輕微顫抖,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爆起,顯然是壓抑着巨大的痛苦。别人敬一杯,他就喝一杯。因為他知道,他不喝的話,沈伽聿還會為難别人。
旁邊的葉昊注意到他臉色的異常,在桌下扯了扯他的下擺,語氣着急,低聲說道:“司煊别喝了!你給二少道個歉去!再喝真的要進醫院了!”
“我憑什麼道歉。”
這一句毫無波瀾的話,表明了他的态度。司煊是那種甯願站着生,也不願跪着死的大犟種,在從不委曲求全四個字上,倒真和沈伽聿出奇一緻。
喝到這一桌全部離席,隻剩伽聿他們一行人和司煊他們兩個人。
沈伽聿自然也注意到那窮小子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以及白的吓人的臉。他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怎麼,全桌都敬過了,不給我敬一杯。”
司煊胃裡、喉嚨裡傳來火燒火燎的痛苦,整個胃部都在痙攣,就像有人拿鐵錐在鑿那燒的通紅的胃,又接着把胃放在燒烤架上炙烤。
他剛舉起酒杯,往嘴唇那送,就聽到二少那泠冽又碧玉落盤的聲音。
“過來,當着我的面敬我。”
葉昊看到對面一群抱着手臂,眼含戲谑的人,就知道他們又憋了波大的。忍不住開口道:“二少,你看司煊該喝的酒都喝了,再喝真的要出人命了!不管他之前做了什麼,我都替他給你道個歉。”
沈伽聿輕飄飄的眼神掃過來,表情依然冷酷,“你又是誰。”
“我是…”他剛說兩個字,就被二少打斷。
“我和他的事,誰也别想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