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藍色緊身露肩長裙,黑色的波浪卷頭發長及腰間,裙擺一側是向上卷的百褶款式,白皙的大腿一覽無遺。
聽聞有人喊她,那纖纖玉手正在撥弄長發,她不緊不慢,擡起手中的高腳杯,一飲而下,完美的九十度側臉,細長的天鵝頸,在逆光上下移動。
這個女人好像每一次出場都打着濾鏡一般,沒有一絲瑕疵。
可是許諾并不相信世上會有如此完美的人,更不會有完美的犯罪。
許諾沒有輕舉妄動,她坐在原地,看顧菁言放下酒杯後,慢悠悠放下交疊的雙腿,優雅起身,來到櫃台。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散發着優雅二字,與昨晚那個跳着熱舞,熱情似火的人判若兩人。
下午兩點,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光顧這個店的大多都是附近上班的人,此時店裡隻剩下許諾和另外兩桌客人。
顧菁言走過來,手裡拿着一塊蛋糕,放到她面前。
“許警官,看您坐在這都有一個小時了,什麼也不點,”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蛋糕,“喏,我請你的,作為昨晚你幫了我的回報。”
過去的一個小時,顧菁言可是一眼也沒看許諾,許諾都要以為她“失憶”了,沒想到她卻主動提起昨晚的事。
“回報?”許諾垂下眼睑看了一眼蛋糕,又擡眼和顧菁言對上,“你的回報,我可不敢收,顧菁言小姐。”
她剛才看到了櫃台後面的經營許可證,上面是顧菁言的照片,所以她知道她的名字。
同時她把顧菁言的基本信息發給大宸,讓他查一查。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顧菁言瞥了一眼牆上的信息,坐下,雙腿交疊,桌子不寬,她的腳尖不小心碰到對面的許諾,她能感覺到那人縮了一下。
她撐着下巴,暧昧的盯着許諾。
這個眼神,許諾并不陌生,顧菁言昨晚也是這樣盯着和她跳舞的男人。
不知道為什麼,許諾總是想起這件事。
許諾:“不,我隻是知道你的名字。”
“哦,是嗎?我怎麼覺得,許警官很快就會知道我所有的信息了呢?”顧菁言的五指在臉頰上敲打着,似乎很惬意。
許諾抓着手機的手緊了一下,她怎麼會知道,難道?許諾的眼珠子轉了一下,發現店裡并沒有監控。
顧菁言:“放心吧!我的店裡沒有監控。”
許諾的手抓得更緊了,該死,又被她發現了嗎?
如果這是一場審訊,那許諾已經在輸的邊緣了。
許諾調整了一下,放松一笑:“顧小姐一直用這樣的眼神看人嗎?”
顧菁言:“不,我隻對喜歡的人這樣。”
“砰砰砰~”
就在顧菁言說出那句話時。許諾好像覺得她的心跳,快了幾拍。
“怎麼了?”顧菁言看那人呆愣着便問。
“哦,沒什麼?”許諾伸手去拿插在蛋糕上的叉子,來掩蓋自己不安的情緒。
“嘗嘗吧!”顧菁言也剛好伸出手,倆人觸碰到的瞬間許諾本能的縮回手,雖然隻是一瞬,她還是感覺到了那個女人的冰冷。
看顧菁言穿這麼少,不像是感覺到冷的樣子,外面的氣溫那麼高,體溫不至于低成這樣。
“外面天氣那麼熱,要不再來杯飲料吧!”顧菁言對着櫃台的陳紅打了一下響指,她便端着一杯飲料過來。
杯子裡淡藍色的液體,清透明亮,不知道放了多少色素。
顧菁言:“這杯叫死神之淚,是我們店的招牌。”
“死神之淚,”這東西她在菜單上看到過,還以為死神之類是什麼稀奇物品,她倏爾問道,“那你是死神嗎?”
站在一旁的陳紅先是一愣:她是怎麼知道的。
陳紅看了一眼淡定顧菁言,隻見她把手撐在下巴下面,說:“是啊!那,你害怕嗎?”
許諾拿起那杯飲料,吸了一口,味道還不錯,不過就是一般飲料的味道,沒有什麼奇特的。
“我當然怕了,哪個人類不懼怕死亡。”十年生死,她都在與死神共舞,死神是她最忠實的夥伴,同時她也懼怕它。
要是能活着,誰也不想死。
許諾:“顧小姐,現在有一樁命案,需要您協助調查,不知道你現在有時間嗎?和我去一趟警局。”
顧菁言笑:“當然,協助警方是每個公民的義務,我非常樂意。”
顧菁言的态度和昨晚大相庭徑,一切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請。”許諾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顧菁言起身大步流星走了出去,許諾留下來把剛才的飲料錢和蛋糕錢都付了,和服務員陳紅接觸時,許諾感覺到她身上和顧菁言一樣,透着冷氣。
“怎麼?我不需要到審訊室去嗎?”顧菁言見許諾把他帶到辦公室。
許諾:“你是協助調查,不是嫌疑人。”
“哦!那太可惜了,我還期待着電影裡的審訊橋段呢?”顧菁言雙指輕輕滑着桌面,輕松得過了頭。
對于沒有進審訊室,很遺憾的樣子。
許諾并未驚訝,這個女人做什麼不正常的事,都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