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皙的腿直立起來,邁着無所畏懼的步伐,踏着那一地狼藉走出去,離開院子後,她和靠在門外牆邊的許諾對視一眼,随後裡面傳來一聲悲慘的嚎叫。
顧菁言并沒有多去理會裡面的情況,上車之後,她問許諾:“你不好奇嗎?”
“喂,”她看許諾不理她,于是一個急刹車停在路邊,後面的車躲閃不及差點撞上,被吓到的司機師傅伸出頭來罵了一聲。
許諾着實被這個漂移一樣的停車方式吓了一跳,她是鬼,顧菁言是死神,都不會死,可是後面的人是一條人命,就算死亡對顧菁言來說稀松平常,她也不能把别人的命當作兒戲,看來自己心裡的算盤打錯了,顧菁言這樣的人,是不會幫她找到兇手的。
顧菁言:“你說話呀!啞巴了嗎?”
顧菁言似乎有暴躁症,她的情緒變化太頻繁,讓人措手不及,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許諾覺得比起罪犯,顧菁言更難搞。
許諾:“不是你讓我别礙手礙腳嗎?”
許諾不過是照着她說得做,又錯了。
顧菁言:“許警官是那麼聽話的人嗎?”
車裡安靜了一會兒,危險報警燈閃爍着,許久顧菁言挂了擋,猛轟油門離開,她把車開到警局對面,也就是那家死神花店。
“叮~”
顧菁言推門進去,而許諾則一直站在門外沒有進來。
“許警官怎麼跟你一起回來了,難道她還在懷疑你?”陳紅迎上來問。
顧菁言冷笑一聲,坐到高腳凳上,她說:“給我準備一束花吧!”
陳紅:“好嘞,言姐要什麼花,用途是什麼?”
顧菁言:“菊花!祭奠用的。”
陳紅:“好。”
陳紅一點不覺得奇怪,這幾百年來,顧菁言送走過很多人,偶爾她也會給人家送送花,參加葬禮什麼的。
“言姐,要請許警官進來嗎?”陳紅手上處理着花,眼睛看着外面的許諾,她一直盯着對面的警局。
顧菁言:“别理她,對了,花準備好後,準備一杯前塵往事。”
“好。”陳紅實在太忙了,她抱怨道,“言姐,小堂要是再不回來,我真的要忙死了。”
顧菁言:“别擔心,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果然,沒過多久,小堂真的回來了。
“言姐。”耿高陽出事了,小堂當然清楚顧菁言已經知道他們做的勾當。
而顧菁言的手段他也十分了解,與其等顧菁言來找他,不如他自己出現。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清朝末年,那個時候日子難過啊!”顧菁言歎了口氣,“你當時就是個孤魂,虛弱到隻能随風飄零,是我收留你,給你肉身,可你是怎麼回報我的。”
那雙手從小堂的胸口滑向肩膀,最後落在他後脖子上,說到回報二字時,顧菁言忽然下手,小堂的後脖子險些被捏斷。
顧菁言收手之後,小堂噗通跪在地上,他哀求道:“言姐,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我願意受灰飛煙滅之刑。”
“想死啊!”顧菁言的手放在小堂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你以為你死了我就找不到她。”
顧菁言:“你太天真了,勾結匪徒,殺人奪壽,已經驚動了冥王。”
“冥王……”小堂的聲音都顫抖了,他眉毛皺成一團,抓着顧菁言的裙擺,祈求道,“言姐,一切都是我的錯,求你放了她,求你不要告訴冥王她的事,一切都是我做的。”
顧菁言:“你以為冥王不知道嗎?别忘了,他無所不知。”
“言姐,我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小堂抱着顧菁言的大腿。
顧菁言把腿扯出來,雙手抱在胸前,慢條斯理道:“我是有一個辦法,不過要看你願不願意接受了。”
小堂問:“什麼辦法?”
顧菁言:“殺了那個女人,代替耿高陽的位置,我會把所有的罪都推到耿高陽頭上,到時,我抹去你的記憶,一切就會從頭開始。”
“什麼?殺了她?”小堂渾身脫力,跪坐在冰冷的地上。
“小堂,你就聽言姐的話吧!”陳紅在一邊勸他。
小堂:“可是,我……”
顧菁言:“如今的陰間,正缺人手,代替了耿高陽,你就可以不用待在這個小店裡,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可以找任何你想要的女人,還而且還會擁有強大的力量。”
小堂:“可我會失去記憶,忘記之前所有的事。”
顧菁言:“記憶,不一定是好事,耿高陽就是下場,我給他最大的懲罰就是記憶,想起來了又如何,他再也不能和她在一起了。”
“好,言姐,我答應你。”小堂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聽到小堂松口,顧菁言也松了一口氣,她俯身下去扶小堂時,小堂雙眼充滿殺氣,搶過她腿上的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着自己的腦袋開槍。
“小堂。”事發突然,顧菁言來不及阻止,隻能眼睜睜看着小堂在她面前灰飛煙滅。
“怎麼啦?”許諾推門進來,隻看到落在地的那把精緻的手槍。她認得出這是顧菁言的。
顧菁言蹲坐在地上,眼角末梢發紅,她捂着胸口,面色發白,嘴裡喃喃道:“為什麼,當初可是你求我留下的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