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是什麼?”
顧菁言差點忘了,許諾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她剛才差點說露嘴了,她調轉話頭:“你忘記我的身手了嗎?”
許諾:“酒駕和你的身手有什麼關系。”
“那我們又有什麼關系,我的死活跟你又有什麼關系,許隊長,你要拯救弱小打擊罪犯,不該來我這裡。”顧菁言使了一把勁,把許諾推開,她邁開步伐,幾大步就拉開和許諾的距離。
“我隻是關心你,怎麼還急眼了。”許諾嘟囔道,她立馬追上去。
“叮~”
顧菁言開門進了花店,門還沒關上,許諾也緊跟着進去。
許諾:“顧菁言,剛才那個姑娘呢?”
顧菁言翻了個白眼,還以為許諾真的是來關心她的呢?
顧菁言:“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找她呀!”
顧菁言繞過櫃台,從底下拿出一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剛才在酒吧,還沒喝盡興就被擾了興緻。
許諾:“你還喝啊?”
“許諾,你家住海邊的嗎?怎麼管得這麼寬,”顧菁言指了指對面,“看見了沒,警局在那邊,别來我的地盤指手畫腳。”
“我沒有指手畫腳,隻是想确認她的安全。”許諾指的是剛才那個姑娘。
顧菁言:“你認為她和我在起不安全是嗎?别忘了,是誰救了她。”
“你吃炮仗了。”許諾用手拱了拱顧菁言的肩膀。
顧菁言把臉瞥過去,懶得看許諾。
許諾繼續厚着臉皮,放軟語氣:“我不是不信你,隻是擔心而已,如果你覺得我煩,那我走就是了。”
她夠過去看顧菁言還不想理她,就打算真的離開,走之前她把顧菁言手裡的酒杯拿過來,一飲而盡放下後說:“少喝點酒吧!”
顧菁言眉頭一挑,她回過頭看着那個人背影,透過許諾,她好像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剛才那句話,也有人這樣對她說過,而且連神情和語氣都是一樣的。
*
郊外的山間别墅,顧菁言把抽屜裡那幅古畫拿出來,擺在床榻上,她小心翼翼撫摸着畫上的人,看久了,她就躺在畫身邊,眼神空洞的看着漆黑的窗外。
她自言自語道:“人都說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可是為什麼過了一千年了,我對你的記憶還是如此清晰。”
那人的一撇一笑,對她說得每一句話,日日在腦子裡浮現,就好像循環播放的電影。
時間過得越久,就越清晰,越是清晰,顧菁言就越發懷疑當初的選擇。
眼淚順着眼角滴在那幅畫上,她抓着胸口的位置狠狠地錘了兩下,如果不是因為這裡面跳動的東西,或許她已經和老耿小堂一樣,結束這枯燥乏味的永恒壽命。
即使她仍然期待着,期待着再次重逢。
她翻過身,手向空中一揮,所有的燈光都滅了,顧菁言在心裡問:她會是你嗎?
*
今天是周末,許諾正好輪休,分屍案已經結案,感覺輕松了許多。
她習慣了早起,在小區裡跑了幾圈,在一樓的運動區做一些拉伸。
身上的每一處都被汗浸濕了,小腹上的馬甲線清晰可見,胳膊和大腿上有不少肌肉,但不失美感。
廚房傳來“滴滴”的聲音,她停下手裡的動作,走進廚房把鍋裡熬好的粥盛出來,等洗好澡,就能吃到溫度适宜的白粥。
還沒等她上樓去洗澡,就有人按響門鈴。
除了宋局和三隊的幾個人外,沒人知道她的住址,她也沒有其它的朋友,江蓉雖然知道她住在這,可并不知道門牌号,許諾想着可能是上門推銷的,就沒打算管。
再次想上樓時外面又傳來聲響,這次不是門鈴,改敲門了。
許諾:難道真有事?
她打開門,穿過那幹枯的小花園,打開門。
許諾見來人就把門往回推,外面的人擋着門說:“安上治民,莫善于禮,對于這個禮字,許隊就是這樣以身作則的嗎?”
“首先我不用安上,也不用治民,其次,這是我的地盤,輪不到顧老闆在這裡指手畫腳。”許諾轉過身,沒好氣道。
顧菁言眸光微動,她吸吸鼻子,笑道:“喲!還挺記仇啊!”
許諾:“我不是記仇,隻是不敢忘記你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兒。”
許諾說完,就往屋子裡走去,她關門時才想起來有些不對,顧菁言是怎麼知道她住在這兒的。
一樓全是單向玻璃,她從裡面看着顧菁言時,那人好像也能看到她,倆人就這樣在不同的空間對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