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英是青川市第八中學的一名英語教師,許諾和陳濂兵分兩路,陳濂去了劉英家,而許諾則前往第八中學了解情況。
校園裡充滿着青春活力,一群活力四射的少年在操場上奔跑,還有的在走廊上,或三個或兩個竊竊私語。
許諾穿的是便服,所以并沒有引起師生的注意,在學校登記過後,她就前往了劉英的辦公室。
學生和同事們都問了一圈,大家的說法都很一緻,劉英非常負責,同學都很喜歡上她的課,教學能力強,和同事之間沒有什麼矛盾,但是大家也僅限于工作上的交集,對于劉英的私生活了解不多。
聽說了劉英的噩耗,大家十分惋惜,甚至還有幾個學生在接受詢問時落淚。
學校這邊沒得到什麼有用信息,隻能寄希望于陳濂那裡能有所收獲。
就在許諾要離開時,一位和劉英年紀相仿的教師走了進來,她看了許諾一眼,向辦公室裡的另一位老師走去,她們在交流這次月考的情況。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許諾走過去,打斷倆人的對話,“您認識劉英老師嗎?”
高欣然看了她同事一眼,把視線轉移到許諾身上,問:“你是?”
“你好,我叫許諾,市刑警支隊的。”許諾自我介紹。
高欣然的同事對她說:“是來詢問劉英老師的事。”
高欣然一手抱着試卷,伸出手,倆人禮貌地握了一下。
“談不上認識,不過都在一個學校,打過幾次照面在所難免。”高欣然眉尾一挑,她的氣質就是那種陽光幹練的女孩。
許諾把她請到剛才詢問的地方坐下。
許諾:“聽你剛才的口氣,不是很喜歡劉老師的樣子。”
高欣然:“大家都是同事,能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高欣然的坦然與從容,增添了許諾心裡的懷疑,面對警察,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緊張,而這個高欣然顯得太過平靜。到底是早有心理素質過硬,還是早有預謀。
許諾:“那您對劉英老師了解多少呢?”
高欣然:“我隻知道她工作能力很強,帶的班級拿過全市第一。”
許諾:“那她在學校裡和誰有什麼矛盾嗎?和同事,學生,或者家長。”
高欣然搖搖頭,回想了一下:“這個我不清楚,我不是英語組的。”
“不過……”高欣然欲言又止,好像想到了什麼。
“想到什麼盡管說。”許諾雙指敲了敲桌面。
高欣然似乎有些為難,片刻掙紮後,她道:“不過我也不能确定,那個時候我隔得比較遠。”
許諾笑笑,示意她大膽說出來。
高欣然:“有一次,我看到她和一個男人在後門拉扯,好像聽到他們說什麼錢啊,賭債啊!之類的,最後那個男的從她包裡拿了錢,走的時候還把包扔在地上。”
“不過我當時沒有上前,畢竟我不想惹麻煩。”
許諾:“那您認識那個男人嗎?”
高欣然搖搖頭:“沒見過?不過我記得他戴着一個黑框眼睛,小平頭,長得很端正,對了,他手臂上好像有很大一片疤痕,這點我印象很深刻。”
“您看一下,是這個人嗎?”許諾把架在筆記本裡的照片拿出來,那是劉英丈夫張霖。
“有點像,不過時間過得太久了,我不敢确定。”高欣然眯着眼睛看了好一會兒,“除非看到他手上的疤痕。”
許諾:“您為什麼會對那個疤痕影響那麼深呢?”
高欣然:“因為那個疤痕很可怕。”
高欣然對許諾的問題對答如流,好像她早就知道許諾要問什麼似的。
“好,謝謝您,如果之後再想起什麼線索,請聯系我,”許諾遞給高欣然一張紙條,“這是我的電話。”
離開學校之後,許諾去了學校對面的一家店買手抓餅,忙了一早上,肚子還空空如也。
餅好了,她向老闆道了一聲謝,一轉身撞到一個人,手抓餅掉在地上,浪費糧食可恥,她馬上撿起來,當她擡起頭,這時卻發現自己面前根本無人經過,她左右看看,這附近就她和老闆倆人。
難道是幻覺?
許諾轉身問老闆:“老闆,您剛才看到有人經過了嗎?”
“呃……現在是上課時間,人很少的,”老闆看到的是許諾一轉身手抓餅就掉了,他并未看到任何人。
老闆笑着說:“餅都掉地上了,重新做一個吧,我不收你錢。”
許諾拍了拍那個餅,婉拒道:“不用了,謝謝。”
許諾踱步來到車邊上,靠在車頭,肆無忌憚的咬着那個掉地的餅,她敢确定,剛才不是手滑,是真的有人撞到她。
許諾的感覺沒有錯,此時一個打着黑傘的女人正站在樹下,看着做手抓餅的老伯,手機屏幕上顯示着老伯壽命的倒計時。
時間歸零時,那個老伯就捂着胸口,面色蒼白,猙獰着倒下了。
遠處的許諾看到這一幕,扔下手裡的半張餅,飛奔上前,一番急救操作,居然将老人從生死一線中救了回來。
顧菁言難以置信的看着變成亮色粉末消散在空中的生死簿。
許諾把老人送上救護車,撿回她的那半個燒餅,剛剛要塞進嘴裡,倏而,不知從哪竄出來一隻手,打掉了她的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