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開車來到墓地,她先是去看了父親和母親,又開車到了烈士墓園這邊。
她帶了兩瓶啤酒,還有江雪最愛的花,自從知道江雪在陰間一直不能投胎,還因為種種緣故受到處罰,許諾心裡的負擔更加沉重。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失誤,江雪也不會暴露身份,最後還為了掩護她,失去生命,從那一刻開始,她終于知道自己的肩上承擔的是什麼。
許諾打開啤酒,其中一瓶放在江雪墓前。
許諾:“學姐,如果當時我們都沒有接受這個任務,現在會是什麼樣。”
許諾沉沉歎了一口氣,她把手上的酒杯和墓碑前的酒杯杯碰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那種酸澀的味道充斥着口腔,流入喉嚨,她最讨厭喝酒,不僅是因為酒精會腐蝕人的大腦,也是因為它刺激的味道。
“江蓉長大了,前段時間還幫助我查清了一個案子,不過,”許諾看向墓碑上那張照片,“最近好像有人在追求她,我決定見見那個男生,畢竟我們這個優秀的妹妹不是誰都配得上的。”
“還有宋叔,他現在已經是局長了,江雪,我們都很好,我希望你也能好。”
許諾自顧自喃喃自語,毫無邏輯的嘟囔着。
“對了,我最近遇到一個人,你應該也見過她,就是那個高傲又任性的死神,她想讓我成為陰差,還有,我今天惹她生氣了,估計她不想再見到我了,說不定哪一天就把我的記憶消除了。”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至少可以讓我忘了她。我這樣是不是很自私?”許諾自嘲一笑。
“你想忘了誰?”身後忽然傳出一個聲音,這個聲音與江雪有幾分相似,是江蓉。
月色悄悄爬上枝頭,倆人從墓園走出來,因為許諾喝了酒,就把車交給江蓉來開。
“許諾姐,你剛才跟我姐說想忘記誰,你不會是談戀愛了吧!”說到這裡江蓉有些着急。
許諾:“我天天不是查案就是住院,哪有時間談戀愛。”
“你們警隊有那麼多精英,比如,”江蓉回憶了一些,“你們隊的陳濂就挺不錯的,而且對你言聽計從。”
江蓉在一個紅燈前停下。
許諾:“那是因為,我是他隊長。”
“那,你那位鄰居呢?我記得上次在學校外面一起吃酸筍雞的就是她,可是她好像不是你們的警員吧!”江蓉一直覺得顧菁言眼熟,今早她沒化妝,看着和她年紀差不多大,一時沒認出來。
“她,”許諾的眼睛盯着前方的路燈,看到黃燈閃爍,便提醒江蓉,“綠燈了。”
起步之後,江蓉快速轉頭看了許諾一眼,她總覺得剛才許諾是在故意轉移話題,她繼續道:“我覺得你對她好像不太一樣。”
中午許諾把顧菁言的酒換成飲料的時候,江蓉是親眼看着的,而且,顧菁言發現自己的酒杯換了,并沒有驚訝,而是很自然的接受,她們之間似乎有種難言的默契。
還有,門口的那雙高跟鞋,很可疑。
“能有什麼不一樣,就是鄰居而已。”許諾揉揉自己的太陽穴,雖然隻喝了半瓶,還是有點頭疼。
江蓉:“嗯,那挺好的,我覺得你們不像是一路人,而且,我聽說你就是因為救她才受傷的。”
“為什麼覺得我和她不是一路人。”許諾有些好奇,沒見過顧菁言幾次的江蓉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定論。
江蓉:“就是感覺,你是就像一株百合,代表着純潔和正義,你往那一站,就有一股由内而外的浩然之氣。那位顧小姐正好與你相反,她就像罂粟,惡魔的化身,外表妖豔動人,但是,隻要你敢靠近,就會毒氣攻心。”
“蓉蓉,你描述得很形象,”許諾不敢自诩正義,但是顧菁言的描述真實生動,她确實是惡魔的化身,不斷的靠近和深入那人,自己中毒已深。
江蓉把許諾送回家後,夜色已經降臨,許諾讓江蓉把車開回學校,她用車時再去取。
許諾在家門口來回踱步,幾次要去敲隔壁的門都猶豫了,最終她還是沒有敲響,顧菁言現在估計不想見她。
*
在家休息了兩個星期,許諾終于可以重回崗位,到了警局,才知道最近三隊接到一個案子,陳濂幾人已經展開調查,且抓到了嫌疑人。
楊星辰給許諾介紹了案件的大緻情況。嫌疑人已經抓到了,但是從進了審訊室開始他就一句話都沒說,一直到現在,陳濂已經想盡了辦法,甚至楊星辰也去過幾次,那人就像死豬一樣,嘴閉得很緊。
許諾:“有證據嗎?”
楊星辰:“現場和兇器上都檢測出他的指紋。”
倆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審訊室走,推開門,從玻璃窗裡看到一個整齊穿戴的男子,他雙手平放在桌上,似乎很平靜。
倒是陳濂已經被他這幅樣子弄得很急躁。
楊星辰:“可是,我們還沒弄清楚殺人動機和殺人的過程,他們結婚還不到三個月,據身邊人的描述,他們之間的關系很好,就連死者的父母也認為張超不是嫌疑人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