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朗恹恹地趴在桌上,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
一旁的侍者很是擔心,他輕手輕腳地出門,對守在門口的侍衛說道:“殿下自大前日高燒之後狀态就一直不好,今日醒來後更是一動不動,還是請螳主來看看吧。”
不多時,一個體型極為高大、身着古典袍服的男子就出現在走廊上,他玄色的袍服繡着四合如意雲龍紋,精美異常,下袴懸挂有兩柄玉刀,狀若彎月,交叉相抵,是螳族家主的象征。
“安朗,如何?”
安朗看着他就心肝顫,原因無他,來人正是此具身體的“母親”。
對!母親!
把他生下來的那種!
他所處的地方不是他原來的時代,而他周圍的‘人’甚至和他不是一個種族!而他更不是原主安朗·柯菲林。
這裡是蟲族,沒有男女之分,而是分為雄蟲、雌蟲和亞雌。
天知道他怎麼來到的這裡,他一模考完後就迫不及待地打開手機,摩拳擦掌想要抽張SSR。
等公交車時,一隻金毛追着一個小孩突然從綠化帶中殺出來,司機受到驚吓,猛踩刹車卻已躲避不及。
安朗三步并作兩步一把抓住小孩的衣領往前一甩,自己卻折返不赢。
公交車直直地沖向了他,把他夯進了公交站台中。
遛狗不牽狗,等于狗遛狗,吓壞小貓咪,都是大傻逼。
念頭一閃而過,安朗隻覺得喧嚣在逐漸遠離,他在恍惚間看見自己的手機屏幕亮起。
咦,我的卡抽中了嗎?
繁複絢麗的特效之後,出現了一張白發粉瞳的人物卡面。
這個遊戲裡有這個人物嗎?
隐藏卡面?
卧槽,歐皇竟是他自己?!
看誰還敢說他非酋!!!
他想看清楚卡面上的介紹,字體卻越來越模糊,隻隐約看見兩個字。
螳螂?
而後他眼前一黑,世界裡隻剩下漸行漸遠的呼救聲。
——
見安朗神遊天外,高大的男人沉下臉來。
“安朗,‘□□’早已過去,性食同類一事不複存在,你不必擔憂。那是蝗族的圈套,你切莫中計。”
男人,不對,雌蟲的聲音把安朗拉回現實,他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
大哥,你說得倒是輕松,你是吃同類的一個,我是被吃的啊!
事實上,原主是一名即将成年的雄蟲,身為螳族族長之子,又是雄蟲,地位自然尊崇,他被保護得很好,養成了唯我獨尊、驕縱跋扈的性格。
然而螳族的世仇蝗族卻暗中引導原主,讓他看了一場血腥殘暴的性食同類之事——□□之中的雌性螳螂一口咬掉了雄蟲的頭。
即将選妃的原主吓得當場昏厥,随後在持續不斷的高燒中一命嗚呼。
在這個身體裡醒來的,就成了剛考完一模的安朗同學。
原主雖然死了,但他的身體中還殘存着對雌蟲的恐懼,連帶着穿過來的安朗也接連做了幾晚上一隻螳螂把他腦袋拔下來的噩夢。
安朗還夢到了他死後,黑貓警長成功破案抓到了兇手。
可是那有什麼用?!
#童年陰影卷土重來#
被吓醒來的他出了一身冷汗,決心要擺脫變成嘎嘣脆的命運。
“安朗。”雌蟲聲音低沉,含有幾分隐怒,不過不是對他的,“那幾隻混入的蝗蟲均已處決,你切莫因噎廢食。”
然而安朗現在這具身體已經完全PTSD了,看到雌蟲他就不自覺地打寒戰。即使這隻雌蟲是他身體上的‘母親’,他也害怕得很。
林德伯格·柯菲林看着小雄蟲在褲子上捏緊的手,不由歎息道:“螳族骁勇,戰無不勝,然螳族雄蟲稀少,純血螳族更是日益衰減,你成年在即,又是純血,便是不選雌君,也需與螳族雌蟲親近一二。”
“我已召來螳族各支勇士,擲竹宴不日召開,你若有看上眼的,不妨接觸一番,也好為螳族開枝散葉。”林德伯格語重心長地道。
不是他想逼安朗,隻是此代純血雄蟲僅他一隻,若安朗遲遲不娶,貴族雌蟲們遲早要有動作。
安朗聽了直呼好家夥,這這幾句話的意思不就是:
你可以不娶老婆,但是可以玩玩,我已經把人選都給你選好了,你喜歡就直接睡吧,最好是搞出蟲命來。
???
這是什麼别開生面的性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