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離得很近,安朗這才發現這家夥并不是沒有眼睛!
它有十幾隻眼睛,全部長在觸手上!!!
艹!!!
N眼對視,安朗下意識閉上眼睛。
良久。
沒有任何痛覺。
安朗踯躅着睜開眼,就見滿地都是縧蟲的屍塊。
它們不斷在安朗眼前爆開,炸裂,那場面像極了水果忍者。
呃,除了需要打一下馬賽克。
緊接着,安朗就看見正在戰鬥的白發雌蟲。
不!
這不是戰鬥,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厮殺。
白發雌蟲漂浮在半空中,随着他手指在空中劃動,那些星豸就會被突然出現的白線斬殺。
如果安朗是隻土著蟲,他就能知道,這是精神力外化。
——隻有少數高階雌蟲能夠掌握的技能。
而像白發雌蟲這樣如臂使指的,全帝國也沒有幾個。
“殿下!”
“殿下!”
遠處不斷傳來雌蟲的喊叫,安朗看見有幾隻身穿制服的軍雌朝他飛速奔來。
白發雌蟲此時也停止了殺戮。
他突兀地消失在半空,然後閃現在安朗面前。
兩人近在咫尺,鼻尖幾乎相觸。
白發雌蟲彎下腰,伸手撥了撥安朗淩亂的頭發,然後捧起一縷嗅聞似的碰了碰,他白色的睫毛如同羽扇,粉色的瞳仁更是比水晶還要剔透。
“殿下的血味道好香。”
這話聽的安朗後背汗毛倒豎。
這隻雌蟲絕對是個變态!
見白發雌蟲想走,安朗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族?”
“蘭族。”白發雌蟲彎起眼睛,又把目光放在二人相觸的地方,安朗視線跟着下滑,這才發現這隻雌蟲根本就沒有穿衣服!
銀白的發絲将他的軀幹包裹起來,流暢的肌肉線條在其中若隐若現。
安朗一驚,連忙往後一仰。
眨眼的功夫,面前的白發雌蟲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有雷利等雌蟲越來越近的身影。
——
因為出了事,安朗被一隊趕來的軍雌護送着火速回了宮。
“殿下,‘無垠’區并沒有捕捉到您說的白發雌蟲的影像,監控在某一時刻全線失靈,我們懷疑是想要營救蝗族的反叛軍做的手腳。”終陶向安朗彙報道。
安朗微微搖了搖頭:“他是蘭族。”
終陶一頓:“根據他白發粉瞳的特質,若是螳族雌蟲,他是蘭族的可能性很大,但也不能排除其屬于蝶族、蛛族的可能性。”
“蘭族這些年備受打壓,也确實有加入反叛軍的可能!他們也不想想他們做的那些事!”終陶憤憤地道。
“但是他沒有傷害我。”那隻白發雌蟲的行為讓他感到困惑,他殺死他不用費吹灰之力,但他卻沒有動手,反而出手相救。
但若說他是友方,為何又神出鬼沒,出現在隻有罪犯的‘無垠’區?
“除了您之外,其餘軍雌都沒有看清楚白發雌蟲的長相,若隻是根據發色與瞳色,尋找起來難度不小,或許您可以畫一下他的樣貌。”
“嗯……”
三分鐘後,終陶拿着一張畫無語凝噎。
“這是圍補您的蠕蟲星豸的觸須?”
“不,這是他的頭發,他頭發很長,我還特意用的銀色畫的!”
終陶和安朗對視一眼,安朗把手中的畫遞給安靜坐在一旁的蘭修:“我的畫技有這麼差嗎?”
蘭修眨了眨眼睛,沉默半晌:“我沒有看到他的正面。”
所以不做評價。
安朗歎了口氣,還想争辯兩句,就聽見急促又沉重的腳步聲。
“安朗!”
林德伯格大步流星地走入,他依然穿着典雅的袍服,不過身上什麼佩飾都沒有,腰帶也不甚服帖,顯然是倉忙趕來的。
“我沒事。”安朗心一軟,不想讓這個嚴肅的便宜父親擔心。
然而他的狀态看着着實不太好,因為雄蟲剛破繭的身體情況特殊,沒有專家為安朗進行詳盡的檢查之前,是不能使用治療艙的。
所以他臉上數條細小的血痕,胳膊上的青紫都沒能治好,好在翅膀已經收進去了,不然拖着翅膀他穿衣服都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