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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度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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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鴿撲棱了兩下翅膀,一轉兒就沒入灰青的天色中。謝辛辛想着下午要騎馬的事,在绛紅下裳内裡換上窄口長袴。

她擡腿抻了抻筋骨,又想到自己是還是謝家大小姐的時候,爹爹曾給自己買回一匹從北方邊境運回來的棗色小馬。

那時,她的小馬也像她,有一雙聰明靈性的眼睛,總是仰着驕傲的頭顱,踢踢嗒嗒地踱步。

大火燒盡後,無人注意是否少了一匹小馬的屍體。不知家中起火之時,小馬可跑出去了?

謝辛辛常起這樣的念頭。

哪怕如今為了複仇,她把自己都當做一枚棋子,磋磨掉了傲氣。似乎與那匹小馬也不再相配。

天色漸陰,蓮州城的空氣中漸漸彌漫着沉重潮濕的氣味,混着馬蹄揚起的草葉飛泥,便是一種獨特的江南味道。

蓮州多丘陵,地勢往往北高南低,多有溪流自北向南貫穿城鎮,常有浣洗衣物的婦女拿着搗衣杵在溪邊錘錘打打,漿洗衣物。

這日下午,溪邊的女人都見着一男一女,沿着種滿垂楊的堤岸打馬而過。

沉悶的天色下,兩人策馬并行,男子身着白衣素衫,女子一襲胭脂紅裙,他們月白與赤色的衣擺在風中時有糾纏,就這麼甯靜又熱烈地穿過了小半個蓮州。

“你已猜到我們向何處去?”

陸清和的聲音被風打碎了,含糊地落進謝辛辛耳朵裡。

“當然了!”謝辛辛久未騎禦,一面分神駕馬,一面盡力大聲喊着,“屍體從水中撈出,順流而下。我們便逆流而上,尋察痕迹。”

陸清和道:“不錯,屍體尚未浮腫,多半是在昨夜落水。”

到了一處溪谷,陸清和眯了眯眼,漸漸緩下速度。

謝辛辛跟着勒住了馬頭,指着一處草叢道:“有血迹。”

二人下馬,便看這片草下的土地浸着黑紅。這處血迹斷斷續續,從溪谷邊的草間向西南方向蔓延。陸清和皺眉道:“如此明顯的痕迹,蓮州衙門隻要來查探過,便不會草率結案。”

“那裡好像有人住。”謝辛辛指了指一處圍着小院的草屋,說着便去敲門。

“有人在嗎?請問,有人……”

她還未來得及問第二遍,那門邊吱呀一聲開了,門後站着一黃皮寡瘦的女子,睜大眼驚疑地望着他們二人。

“是來問胡大哥的事情?”

陸清和輕輕蹙了蹙眉。

“是。姐姐,你别害怕。”謝辛辛見她驚恐,軟着聲音安撫她,“姐姐認識胡大哥?之前也有人來問過?”

“沒有,沒人來。”女子搖了搖頭,哀哀地道,“我以為會有人來,我一直等,一直等……我一直等……你們終于來了……”

謝辛辛見她說着就嗚咽起來,似乎受了極大的打擊,不免肅然道:

“姐姐,你是他的……”

“我是他的妻。”

二人聞言皆靜默不語,半晌方道節哀。陸清和遞上一張衙門張貼的結案告示道:

“這位夫人,你看過這個了嗎?”

女人接過紙張,經眼一看,便茫然道:“自盡……?你們查過他傷處了嗎?”

無人接話,她又低下頭,顫抖着讀下去:“事發之地,無他人迹,無脅迫狀……”

“茲将此案查明之事,告示四方……”

“切莫妄傳謠言,擾亂人心……”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她嘶啞着撲到謝辛辛身上,抓着她雙臂道,“沒有人來問,沒有人來問我啊,明明該是宣王府……”

謝辛辛心頭一緊,扶起她低聲道:“夫人,你說宣王府?”

她忽然醒過神來似的,死命盯住謝辛辛,點頭道:“是宣王府,是宣王府,宣王府的人幾日前方來家中鬧過一回,你看!”

女人将自己粗麻布的衣袖挽到上臂,指着上面的淤青道:“這是宣王府的打手,一棍子敲出來的。”

小雨淅淅瀝瀝地落了下來。女子請他們入内落座,繼而便在雨聲中,哀哀道來了她的往事。

她與胡捕快是同村的青梅竹馬,二人一同長大,情深意長。胡捕快雖身為官府中人,但俸祿微薄。她為貼補家用,便親手做些醬菜腌瓜,拿到集市上換些銀兩。

“日子雖苦,可與他一起,再苦也是兌着甜的。”女人苦笑道。

變故發生在今年處暑前的一日,她在集市上竟被宣王府的李管事看中。管事言語間極盡調戲,她素來膽小,未敢再出門。

胡捕快問起此事,得知原委,貿然闖至王府門前,誓要讨個公道。自然,那時他連王府的大門都未曾踏入。

可自此以後,他在衙門中的日子卻越發艱難起來。衙門動不動便克扣他的俸祿,有時連飯食也不給他發。思前想後,他漸漸明白是宣王府中人使的暗絆。

誰也未料到,他默默地召集了幾名同樣境況的男人,挑了一日在街頭将李管事痛打了一頓。待宣王府府衛持劍趕來,幾人早四散而去。

“郎君素來與人為善,可出事就在與宣王府之人糾纏之後!如此想來,定是宣王府的管事記恨!”女子猛地一跪下道,“兩位大人,你們也是衙門的人吧,求求你們替胡大哥做主,一定要查下去……”

謝辛辛尚在震驚于王府這位管事的行徑,見狀于心不忍,慌忙将她扶起,就聽陸清和道:“你放心。夫人,請問你這裡有熱茶水嗎?”

那女子一怔,方道“有的、有的,隻是茶葉不好,恐大人喝不下去”,便挂着淚,哆哆嗦嗦地轉身去竈台處翻找茶罐。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讨茶喝?謝辛辛費解地看他,卻見陸清和極快地起身去牆根的花盆處,用絲帕裹了一抔土。

走。

他站在門邊,偏了偏頭,用口型對謝辛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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