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婧靠着院牆,先道:“不用謝我,是魔主要提拔你。”
“但你可以拒絕,為什麼幫我?”小钰望着阿婧,目光中透出幾分沉痛之色,“你不該恨我嗎?”
“知道我為何待你親切嗎?”
小钰沉默垂頭。
“你單名一個‘钰’,我死去的兄長也單名一個‘钰’。小钰,或許你不以為然,但我曾真的當你是同伴。”
“……對不起。”萦繞心間多日的話語到底說了出來,小钰卻仍不覺舒坦。他知道自己為了獲勝,失去什麼。
“不用了。”阿婧笑着說,“以後,我是散月,你是武師,我們就按魔窟門規相處,僅此而已。”
小钰又是沉默。
看他一直低着頭,明顯不敢面對自己,阿婧也覺沒什麼好再說的,就走了。
午膳過後,阿婧與藍忱一道前往魔林,去了流月曾帶阿婧去過的那一片天地。那是流月練功的地方,以後,屬于阿婧。
因去過幾次,阿婧基本熟悉了如何到達。
看她熟悉路徑,藍忱也不意外。到了那塊平地,他演示了一番腿功後,即讓阿婧展示記住的招式。
依照腦海裡的印象,阿婧閉上眼,慢慢動作,等她展示完,藍忱即肯定她記得全對,隻招式之間的銜接僵硬。
“再來一次,我糾正。”坐于石凳上,藍忱語調平淡的說。
阿婧看了看他,“你不會打算一股腦兒全塞給我吧?”她皺了眉,“即便我有天賦,但你這樣也太敷衍了。”
“阿婧。”
“幹嘛?”
“你是我徒弟?”
阿婧站正,忙說:“誰是你徒弟啊?雖然不知你多大,但聽聲音也能猜到,你不比我大多少,你怎能當我師父呢?”
說完,她帶着一點憤怒的看藍忱,好像他當真占了她的便宜。
不過藍忱根本不想反駁,阿婧所說,正是他所想。故而,藍忱僅僅望着阿婧,等阿婧自己想通。
一會後,藍忱還是閉嘴不言。阿婧不解,想了幾次自己說的那番話,她方才明了,“啊,所以是這樣啊!”
看她明白了,藍忱方道:“我負責教你招式,指導一二,不負責你能否掌握。”
“所以和‘指功’一樣?”
“不。”藍忱搖頭,“這次,我會為你答疑。”
“行吧,總歸是我自己要學。”阿婧接受了,開始再次展示招式。
過程中,藍忱偶爾走近,提醒她哪裡存在錯誤。因而,兩人不時挨得極近,有一次耳朵幾乎貼在一起,隻他們二人專心于招式上,縱使何等親密,也無人在意。
藍忱走後,阿婧獨自留于此處練習。她也猜到,這門“腿功”很可能與“指功”同屬一門功夫,由此,信心倍增。
練至半途,樹林中傳來窸窸窣窣聲音。阿婧循聲望去,卻見一紫衣少女飛來。
少女将長發挽了個髻,露出纖長脖頸,依然很美。
“柯桑!”阿婧選擇直呼其名。上次的不愉快,她還記着,不想再被柯桑看輕,于是沒稱呼“姐姐”。
柯桑立于枝頭,沒有下來,她打量一番阿婧,質問:“你與阿忱什麼關系?”
“嗯?”阿婧坐到地上,皺着張小臉,想了想這個“阿忱”是誰,“你說哪個?”
難道,是魔主嗎?還是碎星?
見她一臉迷茫,柯桑笑了,心情忽地大好,“你還不知道他的名字麼!”
“是,如果你說魔主,我的确不知他名。”阿婧答得認真。
柯桑又笑了,“沒事啊,我就來看看,你這丫頭既能成為散月,可不能辜負魔主細心栽培,知道嗎?”
什麼辜不辜負,阿婧可不覺得自己努力練武是為了魔主。但她沒有反駁這個漂亮女子,她仰着頭問:“魔主叫什麼?”
既然阿婧與藍忱關系普通,那就無需介懷。柯桑挑了挑眉,帶着點高高在上的語氣道:“藍忱,他的名字是藍、忱。”
柯桑來得快去得也快,阿婧還想與她說會話呢,她就飛走了。
一日又一日的訓練,阿婧終于達成所願,習得“腿功”,令她高興的是,那一天,她捉來的幼蠶亦破繭成蝶。
之後,阿婧開始潛心鑽研《雙劍心法》,這門驚豔過她的武功。
所幸雙手皆能使用,阿婧練習雙劍,無需放棄其一。但她沒像學習之前的武功一般,先從招式練起,而是花了一段時間将秘籍上的内容記得滾瓜爛熟,這才對着一招一式,一點點練習。
阿婧相信,經過堅持,通過努力,她能解決一切困難。終有一天,找到仇人,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