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思卓安排手下暗盯彭二鵬,未曾發現異狀。彭二鵬白日到酒樓幫忙,傍晚回府,與往常無甚區别。
多日過去,這件事還是毫無頭緒。藍家的人既急又怕,到商鋪哭訴兩次。
因顧及闵義與彭父的交情,又無直接證據,闵思卓不好讓人硬闖彭家,也沒再安排人盯着彭二鵬,下定決心尋求魔窟殺手解決。
聽完前因後果,阿婧問:“你想殺彭二鵬,還是先查他與藍恒失蹤是否有關?”
“定然有關。”闵思卓語氣斬釘截鐵,“我想查藍恒到底去了哪裡,有無被彭二鵬害死。”
阿婧淡聲道:“大概,兇多吉少。”
闵思卓默然。
一間酒樓内。
此時日落西山,彭二鵬用完晚膳,溫聲勸慰妻子幾句,送人離開後,他帶着一個小厮走向後門。
“可算讓她相信了,不容易啊!”彭二鵬揉着脖子,連聲歎息。
小厮笑言,“少夫人依戀爺呢,不然哪會整日纏着您。”
“也是哈!”彭二鵬笑得揚揚自得,轉而壓低聲音說,“瞞緊了,可不能将今晚之事透露一點出去,否則,拿你們是問。”
“放心,都打點好了。少夫人問起,我們會說您算賬算晚,故宿在酒樓後房,您隻要趕在卯時前回來,包管沒問題。”
彭二鵬嘿嘿直笑,出了後門,獨自坐上一輛馬車。
隐于酒樓附近,阿婧與闵思卓恰巧看見這一幕,終于等到此人不同往常的舉動,二人對望,悄悄跟随。
馬車左拐右繞的到了一間偏僻小院,坐落于城門北邊的郊外。這裡多是富貴人家的别院,僅作為備用宅邸,一般閑置着。
彭二鵬下了馬車,即催促車夫趕緊離開,他輕輕敲門,門從内打開,他回頭張望,四周漆黑,小道上隻有風聲與樹葉聲,并無人影,他安心入院。
待他進屋,阿婧與闵思卓的身影出現在一棵古樹上方。從高空望去,彭二鵬直接向内院廂房行去,卻不知作何。而開門的那個小厮,守在通往内院的拱門旁。
隔得有點遠,阿婧以眼神示意闵思卓,闵思卓微笑點頭,阿婧飛速掠向小厮,手刀一出,将其擊暈,然後,她與闵思卓一道停在彭二鵬所進廂房的屋頂。
瓦片縫隙透出微弱燭光,能聽到彭二鵬極低的說話聲,語氣有點黏膩,呼喊着什麼。
阿婧蹙眉,不知此人到底在幹嘛,一路鬼鬼祟祟到别院,卻隻是進了一間廂房。
“彭郎,慢點兒,别急呀!”
“诶,小姐,你頭上簪子忘了摘。”
“去去,一旁守着,别打擾我們。”
除了彭二鵬,房内隐隐約約還傳來兩個女子的聲音。
事情更奇怪了,阿婧兩條眉毛幾乎皺在一處,始終想不明白。闵思卓亦微微俯身聽着房内動靜,卻也不解,他瞥一瞥阿婧。
阿婧感應到目光,望向闵思卓。
當二人面面相觑,房中忽地響起一聲尖叫,進而是斷斷續續的呻吟,間或有幾道粗重的呼吸聲。
這些動靜不大,卻在這安靜的夜晚裡,有些刺耳。
闵思卓漸漸明白,臉上起了汗意,他尴尬一笑,想要拉阿婧離開,卻察覺有人瞧着他們。他朝對面一望,一個身形筆直的人影立在那。闵思卓一驚,不由得往身旁看,卻見阿婧已看着那個方向。
“你們在做什麼?”冷而低的聲音問。
闵思卓更覺尴尬,沒答,輕手輕腳站起。阿婧亦不出聲,卻還是蹲着。
這時,廂房内響起起伏不停的尖叫與喘息,比之先前,音量更大。
“一男一女擱這兒聽這等風流之事,也是罕見。”
随着這句話一出,阿婧恍然大悟,但也不覺羞赧,她看着辰星,站立起來。
“你為何在此?”難不成,又是來監視她的?阿婧輕哼,頗覺郁悶。
她聲音不弱,卻未驚動屋内之人。畢竟,裡面正在興頭上。
辰星道:“你們能在此,我為何不能?裡面三人,屋頂三人,豈不正好?”
阿婧:“……”
闵思卓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頓了頓,他說:“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此地不妥。”
辰星斜睨闵思卓一眼,眸中好像透出“你也知道不妥”之意,他背過身,向此别院後面飛去。
阿婧與闵思卓相視一瞬,齊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