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藍忱立刻作出反應,拿桌上木盤一擋,石釘卻依舊勢如破竹,穿破木盤。
鶴老頭身形左偏,避過石釘,這一暗器卻在下一刻釘在水池邊的灌木上,讓人感到使用者紮實内功。
阿婧趁勢舉拳攻向鶴老頭,藍忱擡手抵擋,身形動作間,他随着阿婧一起跳到亭外對打。阿婧使的基礎功夫,藍忱亦僅用三分力。
鶴老頭看在眼裡,也不覺着急。無非誤會而已,解除就好。
藍忱邊打邊說:“阿婧,我師父所言屬實,他沒騙你。”
“他沒騙我,你騙了我。”阿婧右腳一踢。
許是沒明白她所言,藍忱未直接迎這招,選擇避開,跳到一邊。他問:“什麼意思?”
阿婧輕扯唇角,沒有答他,“指功”與“腿功”齊上。每一招,藍忱都能化解,但他始終不攻擊。
近二十招後,阿婧放棄,停了手。
藍忱随之停下,“阿婧,你把話說清楚。”
阿婧道:“我與你無話可說。”
藍忱呼吸一窒,驟然詞窮。
阿婧轉過身,遙望亭下的鶴老頭,她呼口氣,糾結神情一晃而過,右手五指分開,真氣散出,幾乎霎那功夫,她躍向鶴老頭,一掌擊出。
藍忱不敢置信,僵住的身體迅速作出應對,飛向涼亭。他想不明白到底什麼原因需要阿婧這麼做,記起她在他喝醉以後套話的事,他察覺到“掌功”或是問題所在。
但是,阿婧方才問的是師父的師兄徐義,這不應該說明,她排除了師父的嫌疑?
那,何須決絕動手?騙了她,又指什麼?
盡管内功損失大半,鶴老頭身體敏捷度仍在,躲過阿婧一掌,他連忙向後退着,說:“小姑娘,我與師兄徐義失散多年,我會幫你找到他,你莫做極端事。”
阿婧右腳停下半刻,聽他講完,說:“我得做極端事。”餘光瞥見藍忱逼近的身影,她再次凝聚真氣,左右手接連使出“掌功”。
鶴老頭連續避開,内力支撐不住,人不由跌倒。
見此,藍忱眸光一寒,死死盯着阿婧,頓覺一股戾氣生出,本想留情的心思在這一刹歸于虛無,他亦張開五指,迎向阿婧。
一男一女快要相擊的瞬間,女子收掌,男子一掌擊中女子,冷峻的臉愣住,在望見女子面上極輕的微笑以後,幾近崩潰。
“阿婧!”一聲驚叫中,阿婧口吐鮮血,整個人向後方水池倒去。
噗通——
水花四濺,一道人影緩緩下沉,下一秒,另一道人影躍入池中,向那氣息奄奄的身影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