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幫助月山派處理事情,闵思卓沒能送蕭嬌最後一程,此事還是從月山派弟子口中知曉,因而感到愧疚,待孟凡後事過了,他隻身前往素州,親自向蕭家人賠禮。
蕭骅自是沒有怪罪,從闵思卓口中了解到月山派禁止門下弟子尋蕭家麻煩一事,面上呈現複雜神色,沉默許久。
見此,闵思卓迅速換個話題,問:“阿婧與你何時分開的?”
蕭骅頓了頓,答:“來素州後就分開了。”猶豫一刻,他又接着說,“是破虹害了嬌嬌。”在他眼裡,闵思卓不是外人,若不如實相告,闵思卓恐會繼續調查。
“竟又是他?”闵思卓憤然反問。
他一貫性情溫和,常年行走江湖,即便遇到一些惡人胡作非為,也極少生氣,最多不過面無表情,現下聽聞此事,他從表情到語氣都顯得憤慨不已。
蕭骅看着闵思卓,輕輕拍了拍他肩膀,說:“不用氣,我殺了他。”
闵思卓愕然,旋即又覺應當如此,惡人自有惡報。以往,他從不願動手殺人,但是經此一事,他忽然覺得,曾經的自己過于墨守成規。
“此乃報應。”
蕭骅有絲好笑,又覺幾分不甘。是報應,卻也是那人選擇。但他沒講内情,畢竟事已至此,怎麼殺死破虹根本無關緊要。
“對了,我去月山時,遇到一批刺客,雖戴魔窟面具,但我覺得有點奇怪。”闵思卓提起所遇之事。
蕭骅眼神一凝,“可看清他們模樣,或問出什麼?”以他了解,闵思卓應付這些普通門人根本不在話下。
“我趕着、阻止你,沒問出什麼話就放他們離開了。”闵思卓有點尴尬道。
蕭骅伸手扶額,“這些賊子該慶幸遇到你,換作我,定要抓兩個回來審問。”語氣稀疏平常,顯然,這是他與闵思卓的不同之處。
闵思卓輕笑一聲,而後正色道:“我感覺他們不像魔窟人,近幾年,魔窟一改昔日作風,搶人錢财的越來越少,而執行任務的是幾大殺手,門下之人并不會單獨圍攻哪個江湖人士。”
“這可說不準,或許是讓人試試你的武功,再看安排誰來殺你呢?”
闵思卓搖頭,“沒必要,魔窟殺手實力不容小觑。”
蕭骅不置可否,轉身走出廳堂,闵思卓跟着出去,追問:“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蕭骅陡然駐足,回頭瞥向闵思卓,“因為阿婧是魔窟的,你就放松對他們的警惕了嗎?”
闵思卓一怔,紅着臉反駁,“不是,蕭兄别取笑我。”
“我不贊同你的看法,但也不反對。”蕭骅自知失言,緩了語氣道,“曾經作惡不會随着時間流逝而過去,他們能搶平民百姓錢财,如何不能圍攻你這俠客君子?看看死掉的我二叔、秦長老,還有你小舅舅,哪一樁不是魔窟手筆?下一個是你或我,有何奇怪?”
“我小舅舅,不能混為一談。”闵思卓苦笑。
看他如此,蕭骅有絲猶豫要否詢問,想了想,還是說出口,“你小舅舅到底怎麼回事?阿婧讓我問你。”
闵思卓欲言又止,既覺羞愧,又覺應當面對現實。他歎了聲,道:“說來話長。”
聽言,蕭骅擡腳,“那走吧,邊走邊說。”
兩人一道向蕭府外走去,朝素州大酒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