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念安坐在床邊,崔行坐在她身後一手捋着她的長發一手晃着吹風機呼呼吹着頭發,黑亮順直的長發被他吹得稀亂,四仰八叉的朝各個方向翹起。前幾天的張念安早就跳起來鬧了,今天的張念安自從挂斷了崔明的電話後一直魂不守舍心不在焉,崔行吹頭發的時候指甲勾住了她的頭發,崔行都反應過來解開了頭發她還沒回過神來。
吹幹頭發小心翼翼地把打結的頭發梳順,崔行拍拍張念安的頭,下一秒張念安就順勢躺了下來,恰好躺在了崔行的大腿上,兩人四目相對。
“崔行,你梳得我頭好痛哦。”
崔行心虛地把木梳藏在了身後,“沒事沒事,沒掉多少。”
張念安反手去掏崔行的手,看見了那木梳上大把大把的頭發,不可置信瞪大眼坐起身,“崔行!你就使你那牛勁吧,扯掉我那麼多頭發!”
張念安邦邦給崔行來了兩拳,這次是真的有點疼。
鬧了一會張念安把梳子上的頭發捋下來,搓成一條扔進垃圾桶,拉着崔行一起面對面躺在了床上,“明天中秋了,甯姨明叔他們都回來過節,真好。”
崔行勾起張念安的一縷頭發在食指上繞着,“這可能是這麼多年人最齊的一次,你和我都在家裡,可不都得回來嘛。”
“那明天吃什麼呢?”張念安發出疑問。
“我爸帶回來了隻雞和鴨呢,而且明天我哥他來,你隻管等着吃就行了,哪用得着你動手。”
張念安沉默了,每次過節都是雞和鴨,要麼多份扣肉或者炖牛肉,倒不是說不好吃,隻是年年都這麼吃總是有些膩味的。崔行一看張念安這樣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嘴上不說但也開始想着要不要明天一大早去市裡看看有什麼新鮮玩意賣去買點回來。
張念安打了兩個哈欠,眼角泛起淚光,崔行以指作梳将她的長發掖過耳後,輕聲說道:“睡吧時間不早了,在夢裡想一想要吃什麼,明天醒了我就去買。”
崔行說完也打了兩個哈欠,張念安見狀用食指勾住了他的衣領,稍稍往崔行躺的那邊挪近了些,仰着頭鼻尖對住了他的頸窩,輕呵着說:“今晚就這樣睡吧,地上潮乎乎的對身體不好,以後老了容易得風濕。”
很正常的一句話,崔行活像被妖精勾了魂的書生一樣失了理智,傻愣愣的被張念安牽着鼻子走,說進被子就掀開被子,說睡覺就直起身去關燈留下一盞床頭夜燈。燈光一暗下去好似在這暖黃的小夜燈下呼吸都灼熱了起來,空調起不了一點作用。當張念安鑽進懷裡時崔行手都不知道往哪擺了,手都舉酸了還是張念安把他的手拉下來搭在背上順勢将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崔行的懷抱裡,是想象中的暖和,甚至可以說炙熱,
張念安埋在崔行胸前呼吸時帶起的動靜吹得他渾身癢癢,尤其是後腰尾椎那一塊,酥麻的不像樣,偏偏張念安還把他當作了抱枕玩偶一樣緊緊地纏着。
倒不是說不好,隻是…哎呀……
崔行還在勉強保持着理智,隻是這麼闆正的躺在床上就像在凍庫裡凍了半個月的豬肉一樣硬挺;不知過了多久,崔行才彎了彎脖子,用一種極其費力的姿勢用鼻尖蹭了蹭張念安的肩膀,得到張念安抱的更緊湊得更近的回應後才放軟了身子,以一種更加依戀更加黏人的姿勢回抱了回去。
埋在張念安的頸窩裡,在這安靜的房間内好似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是如何劇烈,被頭發糊了一臉崔行也舍不得放開,這麼粘了一會兒後張念安敲敲崔行的腦袋:“壓我頭發了,快起開。”
睡得極好,一夜無夢。
第二天張念安感受到了久違的睡飽了的感覺,醒來之後頭不會昏昏沉沉的疼,哪怕是早上七點醒也不會覺得乏力,反而有種想下地扛着牛耕十幾畝地的沖動。
…開玩笑的,一下地裡張念安可能會當場累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