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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臨終前,你在塌前,你說讓他安心。有你在,沒人會搶奪我的位置。”
“肖淩雲,現在你和我說,這些都是戲言嗎?”
肖淩雲挑眉,十分欠揍道:“那又如何?”
“終究是你蠢笨,竟然會相信一個男人的話。”
“啪!”
蘇青瀾一巴掌打在肖淩雲臉上。
肖淩雲擦掉嘴角的血迹,面色陰沉,“阿瀾,認清現實吧。”
蘇青瀾不想跟肖淩雲廢話,正打算再給其一巴掌。被肖淩雲鉗制住手腕,他笑的陰險,“早就想和阿瀾較量一番了。”
說完,駭人的殺氣、兇猛的攻勢直朝蘇青瀾面門,疾風将喜房内的裝飾吹的散落各處。
蘇青瀾也不甘示弱。
兩人從屋内打到屋外,飛到殿宇之上依舊打的不可開交。
不知過了多久,肖淩雲停止了動作,目光狠厲的瞪向蘇青瀾,面色驚疑,他明明看着蘇青瀾吃下酥糖。
長時間的交戰,他的内力都所剩無幾,中了藥的蘇青瀾竟然還能跟他交手?
此時的蘇青瀾也到了輕弩之末。她不是原主,所有的動作都是習慣。她善射箭,但手邊并無箭可用。
她順勢停下了動作,但氣勢卻沒有改變,身姿挺拔,傲立于殿宇之上,冷冷的看着肖淩雲。
肖淩雲氣的不輕,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打不過蘇青瀾,以他目前所剩無幾的内力,再交手的話必然會輸。
肖淩雲飛落地上,大喝一聲,“将人帶上來。”
他既然籌謀篡位,必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不可能隻是簡單的下藥。
随後,一群身穿青衫,拿着鞭子和劍的宗門弟子壓着一個中年女人走了過來。那女人被繩索捆着,身上還有用過鞭子的痕迹,發絲淩亂,顯然是受過折磨。
“阿瀾,把寶庫鑰匙給我,否則我就殺了她。”
蘇青瀾看着眼前男人醜惡的嘴臉,怒火無法壓制,狠狠淬了一口,“渣男。”
姜玉心是暈後被拖過來的,她迷糊的睜開眼睛,擡眼就看到了蘇青瀾,顧不得身上的痛楚,竭力朝蘇青瀾喊道:“瀾兒,快走。”
肖淩雲适時用劍架在姜玉心的脖頸上,“鑰匙給我,否則我即刻要了她的命。”
“不要!不要,瀾兒。”
姜玉心隻剩口微弱的氣息,她心知自己在這裡隻會成為蘇青瀾的掣肘,于是狠了狠心,直接撞在了旁邊人的刀上。
頃刻間她的脖頸血流不止,性命消逝。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她的目光還看向蘇青瀾的方向,面色扭曲,嘴唇顫抖,似是在說:“快走。”
“母親!”蘇青瀾發出了今日第一聲怒吼,一個生命就這樣消逝在她的眼前。
原主的恨意從心底噴發,蘇青瀾用吃人般嗜血的目光看向肖淩雲,她赤紅着眼睛,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喊道:“肖淩雲!”
肖淩雲也沒想到人就這樣死了,不過他也沒在意。
“交出鑰匙。”
蘇青瀾孤身在此,又受了重傷,自知再待下去也沒有任何勝算。她果斷做出了決定,用輕功飛上屋頂,向遠方掠去。
肖淩雲聯合幾個長老直接攔住蘇青瀾的去路。随着時間的推移,蘇青瀾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胸口也被刺了一劍。
空手格擋到如今,她已經拼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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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張淵的痛呼聲打斷了蘇青瀾的回憶。
張淵被狠狠摔倒在地上,疼的他慘叫連連,“這是我的住處!姐姐你怎麼在這裡?”
脆生生的音調,眼中閃爍着亮晶晶的光,與身上破舊的衣衫十分違和。
“離我遠點。”
蘇青瀾說完,盤腿坐直身體調息,她的内力恢複些許,軟骨散的功效也漸漸散去。這一調息就是近半個時辰。她受傷太重,必須盡快服藥。
蘇青瀾停下動作,環顧四周,就發覺剛才那個少年已經不再屋内,反而是外面有人在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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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院門口。
張淵正在被幾個太監戲弄,他是文國的皇子,可活的卻連宮裡的太監也不如。
他無法離開這方天地,每日的飯食由太監送來。一個被遺忘又無所依靠的皇子,沒人會将他當個人看。
冷宮的太監地位低下,派來給他送飯食的更是。他們肯來送馊掉的飯食也隻是因在外受了氣,借此找張淵發洩。
有時候一連幾日沒人來,有時一日來幾次。
為了能夠活下去,張淵十年如一日的承受着這些太監的羞辱,隻為那一口馊掉的食物。
張淵跪在地上,朝那些太監磕頭,而為首的太監叫小福。
他面白無須,神情萬分猙獰,他先是狠狠踩着張淵撐在地上的手,繼而出聲譏諷,“殿下跪在咱家面前做什麼呢?”
這番故意的問話,張淵早已習以為常,這些人這般稱呼,隻是是為了羞辱他。
他低着頭,面無表情的說出話來,“求福公公賞口飯吃。”
他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已經說過千萬遍,自尊于他來說,是最無用的東西,他仿佛已經感受不到羞辱。
太監小福對張淵的這般懇求很是滿意,擡腳踩在張淵的肩膀上,迫使其将腰彎下去,随後擡腿從張淵的頭上跨過。
随之小福來的兩個小太監,看戲看的很歡快,“福公公,讓他學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