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瀾有豐富的閱讀經驗,試探的在心中說了句。話音剛落,蘇青瀾眼前出現一個瞄準鏡正對前方,鏡頭内的一塊地方被放大。
蘇青瀾明白了一倍的意思,經過摸索,她也明白了使用方式,眼神可以控制左右移動瞄準。
【能升級嗎?】蘇青瀾問。
系統卻沒有給回應。
蘇青瀾也沒失望,繼續摸索,提起一隻箭,往遠處樹上射去,力道之大讓一截樹枝直接斷了下來。
但與此同時,她的胸口滲出血迹,痛的蘇青瀾一陣恍惚。要不是為了吃食衣裳及自保之力,她才不會這樣糟蹋身體。
聲音引起了張淵的注意,他瞬間張大嘴巴,眼睛中盡是崇拜,顧不上吃糖葫蘆,直接飛奔到蘇青瀾面前,直接跪下激動的滿臉通紅,“姐姐教我!”
蘇青瀾吓的連續後退幾步,面色驚恐,她一個現代人實在是受不住這種大禮。
“你...你...快起來。”
張淵昂頭看着蘇青瀾,眼中的崇拜之情濃郁的幾乎要溢出來。剛才那一刻,他所有的理智都消散,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讓姐姐教他。
哪怕是卑微的乞求。
“姐姐,我知道我突然這樣求你,很突兀,我現在實在太弱,我好想變強。姐姐是我見過最強最強的人,我想像姐姐一樣飛出這間庭院,想不被欺辱,想殺掉那些瞧不起我的人。”
“我知道,我現在沒有籌碼讓姐姐答應,可我還是想試一試,我想求姐姐教我。”
“當然,如果姐姐不願意教我的話,也可以繼續在這裡養傷,我不會趕你。”
如今的張淵就像是一條落魄小狗,可憐卻真誠。
歇了口氣,張淵繼續乞求,“姐姐,阿淵求你教教我,我會很努力學的。若有一日我能走出去,我一定好好報答姐姐,嗯...我可以給姐姐當牛做馬。”
“求姐姐收我為徒。”
蘇青瀾:...
蘇青瀾是騎虎難下,借住在人家的地方,又被這樣哀求,若是不答應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你...你先試試有沒有天賦,若是有天賦,我再教你。”
“好!”張淵朝蘇青瀾甜甜一笑,“那我先将糖葫蘆放下--”
“姐姐,你又流血了,我先扶你休息,教我的事情可以慢慢來的。”
剛才太激動,他未發覺蘇青瀾的傷口。這會他将隻吃了一顆山楂的糖葫蘆,小心翼翼又迅速藏在胸口。
“姐姐,我扶你去休息。”
蘇青瀾見他此番動作,忍不住開口提醒,“你這樣放,不能再吃了。”
“可以吃的。即使不能,永遠留着也比進了肚子要好。我已經吃過一顆,知道它的味道啦。”
蘇青瀾沒再說什麼,回到屋内,靠在牆上歇息。将新買的弓箭給張淵,“你先自己去試試,我處理一下傷口。”
“好。”
男女有别,張淵也沒說什麼幫忙的話。他拿着弓箭颠颠的去院中。之前的他并沒有見過弓箭,但摸索了幾下,逐漸會了用法。
院牆很高,他胡亂擺弄弓箭,也不用擔心箭跑出去,他還沒有那麼大的力氣。
蘇青瀾上完藥出來,就見張淵累的滿頭是汗,但笑容滿面。
月光下,衣衫褴褛的男孩被銀紗包裹,在斑駁的光影中肆意跳躍嬉笑。雜草遍布的院子、破舊的衣裳也遮不住他眼中閃爍的星光和嘴角的笑容。
月光灑在他的身上,讓這個畫面溫馨又積極充滿希望,也讓蘇青瀾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猝不及防來到異世,沒有給她一刻适應的機會就被追殺。她以為是夢,可身上的痛楚打破了她的幻想。
“姐姐!”
張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餘光瞧見蘇青瀾的身影。他猛地飛奔過來,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走近後他大口喘氣的問道:“姐姐怎麼不多休息會兒。”
“覺得怎麼樣?”
蘇青瀾此時依舊很虛弱,但不得不承認,她對這個小孩心軟了。雖生于塵埃卻不失希望,艱難存活卻不放過任何向上的機會。
“姐姐你等等。”
張淵跑去撿一堆石頭,摞在一起,最高處的石頭隻有半個手掌大。擺好後,他跑回門口,約莫十米的距離。
張淵深吸一口求氣,試圖調動全身的力氣。這弓弦像有千斤重,讓他每拉開一分都倍感吃力。
張淵沒用箭,撿了一根還算光滑樹枝。
即使他用盡的力氣,可拉出的弓依舊軟綿綿。别說折斷樹枝,卻連小石頭也沒打下去,不過準頭還算可以。
看着還在原位的小石頭,張淵有些氣餒,不好意思的對蘇青瀾道:“姐姐,我...我是不是很沒用。”
“誰說的?”
蘇青瀾笑了,她最初練習射擊的時候,可沒有這樣好的準頭。
“你在試試看還能不能瞄準那個小石頭,隻瞄準,不用在意是否能打下它。”
“好。”
見蘇青瀾沒有失望,張淵才松一口氣。他屁颠屁颠将樹枝撿起來,再次重複剛才的動作。
後來,蘇青瀾又讓張淵試了幾次,她意外他的天賦,他雖然力道小,可準頭很是不錯,是個練習射擊的好苗子。
力道小,主要是身子虛弱加上沒有很好的鍛煉。這個可以後天彌補,而準頭是一個人的感覺和天賦。
張淵不知何時又湊到蘇青瀾跟前,眼巴巴的問:“姐姐可以收下我嘛?我真的會很努力的,求求姐姐。”
蘇青瀾發現,張淵人小鬼大。年紀不大賣慘撒嬌卻不在話下,忍辱負重也十分在行。
“我在這裡養傷的時候可以教你,但以後我不敢保證。”蘇青瀾松了口。
被打的這麼慘,差點剛穿越就一命嗚呼,還害了條人命,那個渣男,她遲早得打回去的!
“好!”張淵興奮的要跳起來。“姐姐你坐下,我去準備東西。”
不等蘇青瀾說什麼,張淵一陣風似的跑回了屋,很快拿着他那個破碗回來。
張淵緩緩屈膝,雙膝跪在滿是雜草的地面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卻在這甯靜的夜晚格外清晰。
張淵目光堅定而誠懇,昂頭望向蘇青瀾,“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他聲音略顯顫抖,卻飽含誠意和決心。
他雙手将破碗高舉過頭頂,盛着清水的破碗在這一切被賦予了意義。
四周靜悄悄的,隻有遠處的蟲鳴和近處少年沉重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他就這樣靜靜的跪着,等着上首的人發話。
蘇青瀾忍不住發問,“這碗水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