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沉思的他,一時沒有來的及回話。不過也正巧表示着他在沉思,倒是陰差陽錯。
蘇青瀾及張宰都沒有催促,兩人靜靜地喝茶,等待着張淵的回答。
剛才蘇青瀾還是有些憂心的,但這會兒已經完全寬心,畢竟他這個小徒弟張淵的腦子還是很夠用的。這皇帝的考驗已經很是明顯,他不可能看不出來。
張淵興奮之後,連忙整理思路,思索着如何回答。他的身份尴尬,不能夠有任何的差錯,之前那般無畏的質問,是不得不為之。但現在這個情況不同,若是他答的不好,不但會影響他,對師父可能也會...
仔細考量過後,張淵開口,“拜師之事,事關重大,父皇做主便好,兒臣聽父皇的。”
他盡力表現出乖巧,一切聽從安排的模樣。
而且也确實,太傅都有皇帝親定,不由個人選擇,更何況是師父。師同父,影響甚大,若是有朝中大臣說想收皇子為徒,那豈不是會被如何猜想。
而張宰能夠應下讓她收張淵為徒,也是因為她的身份,不會有利益牽扯。
張宰面對張淵之時一直是面無表情,這讓蘇青瀾無法判斷他對張淵的回答是否滿意。
剛才在兩人交談之時,她便一直在觀察張淵。見他如今穿戴幹淨整潔,身上并無髒污,臉色紅潤,便判斷出他最近過的應該還可以。
蘇青瀾認為她是時候開口,“皇上,既如此,容我向殿下講一下本宗主的情況,以便皇上與殿下做出更好的選擇。”
待張宰點頭,蘇青瀾便開始對張淵道:“殿下,首先我要感謝你的相救,日後有任何問題都可尋我,本宗主必當竭力相助。”
她十分努力裝做與張淵不相熟的模樣。“我是紫羽宗的宗主,最擅射箭,武術也尚可。若是殿下有興趣,本宗主可盡數傳授給你,以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若是殿下不感興趣,需要什麼,也可向本宗主提。”
“我...我願意學。”
即使當着張宰的面,張淵也不忍心拒絕蘇青瀾。
他怎麼可能不願意學呢,若是不願意學,這會兒的他還在冷院裡垂死掙紮。
張宰冷哼一聲表達自己的存在感。
他皺眉看着張淵,臉色不善,剛才還說全聽他的呢,這會兒就直接答應了?
張淵擡頭無辜道:“父皇,您的意見如何?”
“你都答應了還問我意見?”張宰的語氣很是不悅,
張淵心中并不在乎,但面上還是要表現的誠惶誠恐。他連忙跪下請罪,“兒臣知錯,兒臣...兒臣隻是很想學武,所以...所以蘇宗主一說,兒臣便...”
“都是兒臣的錯,一切還請父皇做主。”
他這副姿态算是給了張宰台階。
張宰本身就已經應下,這會兒也不想跟張淵計較。随口說了句,“既如此,你就退下吧。”
這樣說,這事兒算是應下了。
“是,兒臣告退。”
張淵根本沒有追問的本事,隻能告退。
之後,蘇青瀾和張宰又對拜師的事宜做了進一步商讨。
蘇青瀾出來後,跟着帶路太監到了張淵所住的水榭殿。
水榭殿看起來不大,進門之後,正中是主殿,左右是偏殿,之後再無其他,假石頭、溪流之類是統統沒有的。
院子空曠,有一兩個小太監在灑掃,不過相比于冷院,那絕對是上好的院子。
剛一進門,張淵就沖了出來,本打算直接上前抱住蘇青瀾的,又想着這裡的位置不似冷院安排,于是先跑過去将院門關上,随後才撲進蘇青瀾懷裡,孺慕的喊道:“師父。”
蘇青瀾十分熟練的揉了揉張淵的頭,笑着誇贊道:“本宗主這小徒弟可真聰明,一點都沒露餡咯。”
張淵揚起頭看向蘇青瀾,“師父你剛才好神氣啊--”
“感覺你一點也不怕父皇。”
“師父,你成功躲回宗門了?過程可還順利?師父有沒有受傷呀?”
張淵肉眼可見的愉悅,恨不得在院中大跳幾百個來回。
“放心,一切安好,我沒受傷。”蘇青瀾推開張淵,往屋内走。
“進屋在說,讓為師來考教考教你近日的箭術是否有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