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張淵很是順從乖巧,不過在放箭之前他還是問了句,“師父怎麼突然帶我來練箭?”
他将心中的猜測問了出來,“是不是...是不是他們不同意我當你的弟子?”
張淵那小心翼翼、滿眼不安的神情讓蘇青瀾忍俊不禁。
“别擔心,你是我徒弟,這點不會變。”
雖然蘇青瀾這樣說,但顯然并安撫到張淵,他的目光依舊緊張不安。
“那...那是要考驗我的箭術嗎?”
如若不然,師父不會一回來就帶他來練箭。
這事兒也遲早也得說出來,話說到這個份上,蘇青瀾也沒有隐瞞,如實道:“因我的身份,宗門長老認為我的首徒需經受宗門長老及弟子的考驗,方能舉辦收徒儀式。”
“在我沒有子女的情況下,我的弟子就相當于下一任宗主候選人。即使不是,也會在宗門擔任重要的職位,身負重任。”
張淵心中歎道,果然是考驗。
“有...有很多人想成為師父的弟子嗎?”張淵遲疑的問道,他無法保證短暫的學了幾月,能夠赢過他人。
蘇青瀾賣了個關子,“你覺得呢?”
張淵立即就洩了氣,不用想,肯定有很多人。之前師父沒提起收徒之時,衆人也暫且沒這個心思,可如今一旦提起,不知有多少人想争一争。
蘇青瀾調侃道:“這麼沒自信?”
張淵恹恹道:“不是我沒自信,是我才學沒多久。”
“所以啊,為師這不是帶你來練習了麼。”蘇青瀾安撫道:“放寬心,我都喝過你遞的白水,你也拜過師,這番儀式隻是為了告訴衆人你的身份。”
“哪怕最終你真的是比不過他人,大不了我多收了個弟子,總不會少了你的。”
“行了,快練習,有什麼問題給我說。”
“是。”
張淵拉起弓箭,學着從前蘇青瀾教的姿勢,将手中的箭放了出去。
來了紫羽宗後,蘇青瀾就給張淵了不少的箭,不用再像在冷院時,條件艱苦的隻能用樹枝代替。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久沒練習的原因,箭放出去後,沒有任何動靜。
張淵有些心虛,不知所措的看向蘇青瀾。
蘇青瀾道:“繼續。”
沒被指責,張淵的心稍稍放下,從箭簍裡取出來一直箭,搭在弓上,用力拉弓,瞄準遠處,深吸一口氣後,将箭射出。
這次倒是敲響了響鑼。
蘇青瀾微微點頭,沒從張淵的姿勢上挑出問題。
射箭這事兒,失誤很是常見,和她這種擁有倍鏡系統的人不同。
“就按照這樣練習,姿勢力道都沒有太大問題,不過我看着似是有些生疏,近日多練練。”
因需考驗,故而必然要進行大比,此番會延誤原定的返回日子,蘇青瀾隻能去信向皇帝說明情況,不然恐怕被認為她拐走人家皇子。
午後無事,蘇青瀾便搬了張躺椅坐在一旁看着張淵練箭。即使是考驗,但最主要的還是武力方面,輕功、武打短期内都無法飛速提升。
而隻有箭術,含運氣成分,能夠搏一搏。
午後的陽光刺眼又炙熱,又在炎炎夏日,已經練習了一兩個時辰的張淵額間的汗不停往下流。拉了太久的弓,手上用不上力,胳膊擡不起來。
但每當他想到歇息之時,就往蘇青瀾那邊一瞥,随後力氣加滿。
宗主要收徒,消息一傳開,不少人尋找蘇青瀾的身影想要來露個臉,其次還要看看她選中的人是什麼樣的。
不誇張的說,除宗門長老的親傳弟子,未明确拜師的弟子幾乎沒有人不想來争一争。
聽着周圍竊竊私語聲,張淵壓力倍增,豎起耳朵想聽他們說什麼,射箭注意力跑偏,準頭也下降了許多。
蘇青瀾沒有上前提醒,撿起地上一顆石子,朝張淵扔住,正打在他的胳膊上。力道不是很大,但警示作用卻足以達到。
張淵回神,不敢再聽,屏蔽雙耳,老老實實射出一箭又一箭。他不能辜負師父對他的期待,即使落後于人,也要奮力趕超,努力拼一次。
他不要當什麼宗門繼承人,但他要做首徒,決不能輸給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