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豔陽随着時間的流逝不斷的前移,頃刻間就已經挂在碧藍的天空,明明剛至清晨,夜晚的涼意卻早早散去,煩躁的炎熱已經逐漸蔓延。已經在趙府用過早飯的衆人,在趙榮在帶領下去到慶堂。
剛到慶堂門外,映入眼簾的是一股沉重的死氣,猶如一團看不見的灰霧籠罩外慶堂外,普通人是無法感應道這股濃重的死氣,但修仙者卻能夠清楚的感應到死氣的環繞。
還未走進慶堂,姜泠已經感知到了周圍濃重的死氣萦繞,身旁的蘇清逸也是如此,兄妹兩人沉默對視一眼,繼續跟着趙榮向慶堂走進。
跨進門内,濃厚的藥湯味随之而來覆蓋住人們的感官,呼吸之間的灼熱都似乎夾雜着中藥的味道。所有的下人們都統一用白布蒙住自己的口鼻,隻留下一雙眼睛在外。
所有人都有條不紊的做着自己該做的事,見姜泠一衆人進來後,雖然有些許好奇,但也隻是偷瞄幾眼,手中的動作卻并不停止和減慢。
正堂内都是負責裝置草藥的玄櫃,并沒有見到任何病人的身影,也未聽聞百姓的哀怨,唯有搗藥時輕微的撞擊聲,在寂靜的房間内顯得尤為清晰。
姜泠剛想開口詢問便聽見趙榮解釋的聲音;“慶堂内的百姓按照疫病發作的時間分房間照理,因為草藥很多,隻有正堂較大可以全部放置,于是就将草藥全部放置在這裡了”。
衆人站在慶堂聽趙榮介紹時,一身穿墨藍色的俊俏男子從慶堂後面的側門進入正堂。
趙榮見到藍色衣着的男子笑着主動問候道;“宋醫師過來了”。
藍衣男子将手裡的藥包遞給趙榮說道;“我在家裡研制了一些新藥,準備拿過來試試看”。
趙榮;“宋醫師費心啦,等會我就安排人試藥”。
藍衣男子交代完事情後,視線轉向姜泠衆人與之對對視後含笑開口道;“不知今日慶堂來了這麼多客人,可否趙家主介紹一下”。
趙榮;“這兩位是昆吾派的蘇少俠和姜姑娘”,蘇清逸和姜泠見趙榮介紹自己微微點頭示意。
藍衣男子;“在下宋玄烨,是一名醫師很榮幸認識蘇少俠和姜姑娘”。
蘇清逸見宋玄烨介紹後回到;“在下蘇清逸,這位是我師妹姜泠,我們是昆吾派的弟子,這次奉命來調查瘟疫,還要麻煩宋醫師多多相助”。
宋玄烨輕笑回道;“不敢當,希望在有蘇少俠和姜姑娘的幫助下能夠化解瘟疫”。
這時在一旁的趙榮突然被慶堂的人叫走,便将領蘇清逸和姜泠的活交給宋玄烨。
蘇清逸:“宋醫師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我和師妹能否觀看宋醫師試藥呢”。
宋玄烨聽見蘇清逸的請求微微輕笑回複:“這有什麼當然可以,那試藥的時候蘇少俠和姜姑娘跟我同去,不過現在還沒到試藥的時間,我先帶着兩位參觀一下慶堂”。
宋玄烨領着蘇清逸在前面走,姜泠跟在後面,其實姜泠見到宋玄烨的第一眼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慶堂死氣圍繞,呆在這裡的人身上會毫不避免的沾染上死氣,當時在趙府趙榮身上就沾染着死氣。
但是面前的這個人身上,太幹淨了,如同一股清澈的泉水,給人一種幹淨舒服的氣息,這種氣息跟慶堂的氣息格格不入,前世的姜泠因為職業原因,接近過各種各樣的人,對身邊人的感知也較為敏感,這個人的氣息太過純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姜泠在内心不斷的思考揣摩,突然聽見面前的人叫了自己一生“姜姑娘覺得呢”?
姜泠回神一看是前面的回頭宋玄烨問自己話,走神的姜泠當然不知道問的什麼,抿嘴尴尬回道;“不好意思啊,我剛剛走神了”。
宋玄烨微笑安慰道:“是我忽略姜姑娘了,隻顧着和蘇少俠談論”。
姜泠一聽宋玄烨這樣說,迅速擺了擺手說道:“是我自己走神了,跟宋醫師你沒關系”。
旁邊的蘇清逸也解釋道:“宋兄不必在意,泠泠就是比較喜歡發呆,經常這樣有時候和我在一起也發呆”。
姜泠見蘇清逸幫自己說話,跟着點點頭“是的,我經常發呆的”。
宋玄烨:“姜姑娘不怪罪就好,那我就接着帶你們參觀”。
宋玄烨領着姜泠和蘇清逸邊走邊說道;“趙家住也說過,為了方便了解病情,将病人以疫病發作的時間作為依據”。
随着話語的結束,宋玄烨的步伐也随之停止,宋玄烨側身看向步伐停止的房間說道;“這裡就是發作一月左右病人的集中房間,為了标記區分,這個房間門口放上了甲字代表感染時長一個月左右”。
姜泠傾聽宋玄烨的話語,視線的目光順着宋玄烨所說的地方望去,正如他所說房間的門上挂着一個刻有甲字的方正木牌,甲字的後面還有個一字。
姜泠用手輕指了指挂排上的字問道;“甲一,那是不是還有甲二和甲三呢”?
聽到姜泠發問的宋玄烨回道;“是的,正如姜姑娘所說,還有甲二和甲三,因為每個房間能容納的人數有限,所以就分了多個房間,每個房間的人數是三十人,這樣也是為了能夠更好的計算人數”。
姜泠點點頭表示明白,又接着問道;“那我們在什麼地方試藥呢”?
宋玄烨見姜泠問起試藥解釋道;“試藥在丙房間内,等會我們就去試藥的房間内”。
蘇清逸站在一旁,目光的視線京盯着關閉封緊的大門,内心思索開口道;“宋兄能不能讓我看看這些初發症狀的病人”。
可能是因為蘇清逸的目光太過堅定,宋玄烨沒有拒絕,而是從袖子裡拿出三條手帕,遞蘇清逸和姜泠然他們捂住口鼻。
姜泠和蘇清逸接過宋玄烨手中的手帕快速捂住自己的口鼻,在三人相□□頭示意後,宋玄烨推開緊閉的大門。
屋子内部沒有過多的裝飾,房屋中間隻有一張不大的四方形桌椅,和三側靠牆的長通鋪似的床,床上躺滿了人這讓本就不大的房間顯得格外得擁擠。
姜泠和蘇清逸三人推開門後将屋内的狀況掃入眼底,三人站在門口并沒有立刻進入屋内。
屋内雖然人多擁擠但鴉雀無聲,本就不大的空間彰顯的格外靜谧。一個個躺在通鋪上的人全都緊閉雙眼陷入沉睡,房間門被人打開也無人察覺清醒。
見到屋内這樣的情況姜泠和蘇清逸都感到很奇怪,不由自主的看向旁邊的宋玄烨表示出自己的疑問。
面對兩人投射過來的疑問目光,宋玄烨主動解釋道;“感染疫病的病人受病情影響會長時間的昏睡,清醒的人時間很少,并且随着感染時間的增長,昏睡的時間也會增長”。
知曉原因後蘇清逸點了點頭接着問道;“那除了這些症狀,還有什麼其他症狀嘛”?
“其他症狀,就是身上會出現紅色的斑點。随着時間的增加,斑點增長的面積會擴大然後腐爛,昏睡狀況到後期會在睡夢中呼吸困難然後窒息”宋玄烨接着補充道。
姜泠順着宋玄烨所說的狀況去觀察屋内的人,果不其然屋内的人身上大多都是有紅色的大小不一的斑點,位置不一有的在臉上有的則是手臂和脖子。
紅褐色的斑點在平滑的肌膚上接連成片,顯得格外的吓人,因為褐色斑點的瘙癢讓睡夢中的人無意識的伸手撓抓,本就腐爛傷口更難愈合。
在宋玄烨的帶領下三人進入屋内,看着床上昏睡的衆人,三人不自覺的放輕自己的腳步聲怕驚醒床上的人。
姜泠順着左側的通鋪,觀察着床上正在熟睡中的人,發現基本所有人的症狀都是大同小異的,并且這還隻是感染一個月左右的人,就已經如此嚴重,可想而知感染時間更長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