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管所門外,月光銀白色的身影将漆黑彌漫的慶城,籠罩上一層淡淡的銀色光層。
影色光層下的慶城的街道空曠一片,除了負責巡邏的軍隊,唯有一處街道上,還有幾個散落的人影。
幾人推着一個木制拉車,拉車上放着幾個直徑一米長的木桶。
這些木桶裡裝的全都是架着一堆羅列起來的瓷壺,幾人小心翼翼地推扶着拖車,擔憂将木桶裡地瓷壺打碎。
“你說宋公子他們幾個這麼晚了,還在那個地方呆着幹什麼?”幾個扶着推車其中的一人朝着其他人詢問道。
另一人身邊聽見有人詢問回道:“不知道啊,今天一整天都沒見着宋公子的身影,隻是說讓咱們過來運藥桶。”
“你說宋公子他們在哪裡面待那麼長時間,不會感染嘛。”
“應該不會吧,宋公子是大夫,應該不會那麼輕易感染吧。”
走在最前面的人聽見身後幾人在哪讨論,趕緊催促道:“咱們管那麼多幹嘛,按照宋公子啊吩咐的事做就行,趕緊把這些東西拿回去,明天還要用呢。”
順着幾人出來的方向望去,正是疫管所的位置。
疫管所
屋内桌上擺放着幾盞已經點燃的蠟燭,暖紅色的燭光,将四周原本黑暗的環境,照亮的一覽無餘。
宋玄烨漣鴦已經冥翼和林镖幾人都坐在疫館所正堂中等待着什麼。
桌上的蠟燭旁還放置着一個正在流逝的沙漏,沙漏上方的沙子已經寥寥無幾,全都堆積在下方。
眼見着最後一絲沙子從沙漏的上方流落下墜時,一隻細白修長的手拿起沙漏倒置扣放。
宋玄烨看着沙漏中流逝的最後一縷沙子說道:“時間到了,現在過去看看。”然後将手中的沙漏,放在一邊的桌上,起身朝着房内走去。
病房内燈燭隻有一盞,除了剛剛宋玄烨幾人待的正堂,其餘房間都是如此。
一盞燈燭的火光太過微弱,整個屋子都處于昏暗中,唯有那盞燭光周圍的場景,才算是有點光亮。
宋玄烨本想借着燭光觀察屋内各個病人的狀況,卻不曾想燈光太暗,根本無法看清周圍的狀況。
跟在宋玄烨一邊的林镖瞧見,不太自然的尴尬解釋着:“疫管所的物資有限,蠟燭沒剩多少,隻能每個房間裡點上一根。”
“沒關系。”宋玄烨不在意的說道,随後從随身的芥子袋中拿出一顆碩大的夜明珠。
這顆碩大的夜明珠,如同挂在天空中的明月,将屋中漆黑的幻境照亮,鍍上一層銀白色的光層。
夜明珠銀白色的光芒将屋内昏暗幼小的燭光直接吞噬掉,房間周遭都在夜明珠的銀白色光圈内。
林镖見宋玄烨自備工具也知道不用自己操心,宋玄烨自有辦法。
或許是夜明珠的光亮太甚,讓原本适應屋内昏暗光芒的衆多病人感到些許的刺眼,雙眼不适緊閉。
不過宋玄烨看着屋内衆人因為夜明珠神色各異的表情也借此知曉,現在屋内衆人都是清醒的狀态,既然都已清醒,那證明藥效也開始發揮作用。
宋玄烨一隻手拿着夜明珠,随意選擇了距離自己較近的病人一直手摸着那人的胳膊給人把脈。
體内發炎潰爛的燥熱目前已經被藥物壓制住,體溫正常沒有出現高燒不褪的症狀,整個人能感受到光亮的刺眼,也說明處于清醒中沒有昏迷。
宋玄烨感受着此人的脈相,算是處于他的計算之中,沒出現太大偏差。
宋玄烨給這人把完脈後,又順手直接将這人胳膊上的衣服向上拉拽,露出長滿紅色斑點的手臂。
手臂上目前還看不出來什麼變化,畢竟這才剛開始服藥。
甲類的一期病人,大多都胳膊上隻長滿紅色的斑點,還沒到潰爛的程度。
接着宋玄烨又去看了其他幾位甲類病房的病人,跟剛剛宋玄烨查看的狀況基本都大差不差如出一轍。
甲類病人看完宋玄烨又順着去看了乙類和丙類,相比于甲類,這兩類的病人要更加嚴重一些,自此宋玄烨也就給這兩類病人服用的藥物加大計量。
在藥物的壓制下,大部分病人都沒有再出現高燒不退的現象,隻是胳膊上腐爛的程度不同。
乙類病人胳膊上的紅色斑點大多都已經腐爛形成斑瘡,流出紅白相間腐爛的膿水。
丙類病人是宋玄烨目前最頭疼的,宋玄烨目前也沒有辦法,徹底治好他們,隻能去暫緩壓制,除此之外别無他法。
乙類和甲類病人或許還能夠撐到宋玄烨找到驅除的方法。
但是丙類不行,他們的身上已經完全的腐爛,全身都隻能用白布包纏每天上藥,靠着這樣來延緩死亡的時間,
除非宋玄烨能夠找到一個能夠完全驅除疫病的藥方。
想到這宋玄烨眼底的憂愁和晦暗不經加深,他必須要加快找到能夠驅除疫病的藥方才行。
既然今天想要的結果已經得到了,也就沒有再在這裡等待下去的必要,宋玄烨帶着冥翼和漣鴦離開這裡回到古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