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入内,左邊是一張紅木書桌,書桌上擺放着文房四寶,硯台裡的墨水還未幹涸,鎮紙下按壓的白紙上隻留下幾個字,桌子的對面是一個紅色木雕床。
紅色木雕床上挂着淺藍色紗帳,紗帳上繡着幾朵白色茉莉花,淺藍色紗帳半掩着,透過紗帳的縫隙望去,床上躺着一位陷入沉睡中的女子。
女子原本白皙嬌嫩手,此刻已看不清原狀,暗紅血肉中夾雜着幹涸的血迹,女子的脖頸和臉上鮮紅的血肉和雪白的皮膚交織在一起,可那雪白的皮膚卻不太穩固,總有種要從臉上落下的感覺。
床邊的圓桌旁,也站着一位女子,女子手上長着些許的紅斑,紅斑在白皙的皮膚上異常顯眼,但女子并不在意手上的病斑,依舊毫不在意地拎着茶壺朝手中杯子裡倒水。
“小姐喝點水吧。”小環端着茶水同躺在床上的趙晗甯說道。
“咳,咳,咳。你怎麼還在這,我不是說了讓你走嘛,咳,咳。”
“小姐,我不會走的,我已經感染上了,你再趕我走也沒用,我就是要陪着小姐,自小姐你别趕我走。”小環哭泣的向趙晗甯争執着,胳膊上的紅斑也替小環驗證此話的真假。
小環已經感染上了疫病,就算趙晗甯現在再趕小環離開也無計可施。
想到着,趙晗甯不禁紅了眼眶,淚水順着臉頰落下,打濕了血紅的皮肉,透明的眼淚也被血肉染紅,落在枕邊,暈染出淡淡紅色印記。
就在主仆二人相互依偎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打破兩人依偎的間隙。
“誰啊?”小環朝着屋外詢問。
“是我!”
“原來趙管家啊,怎麼了?”因為感染疫病,小環并沒開門問候,隻是在屋内回應着。
“哦,宋醫師給小姐準備的藥,我今天去古宅拿了給小姐送過來,小環你記得給小姐服下。”
“好,趙叔我知道了,您就放門口吧,我不方便見您,您放門口就行!”
小環沒直說但趙管家也知曉小環為什麼不方便見他,隻是将藥放在門口後就離開了。
自從趙晗甯和小環兩人都感染後,房間周圍就已經一個潛在的隔離區,沒有趙成禮的規定便不能接近這裡。
小環打開門拿起地上的藥瓶,拿在手中打量了一下,瓶子是宋玄烨一貫使用的那種,不過黑色瓶子還是小環第一次拿到手。
小環将藥放在趙晗甯床邊,拿着枕頭墊在趙晗甯背後将趙晗甯扶起靠在床上。
為了方便趙晗甯,小環準備将藥瓶中的藥液倒進碗中,瓶塞打開一股濃厚的血腥氣夾雜着隔夜茶水的酸腐味。
小環皺着眉頭将藥倒進碗裡同趙晗甯說道:“宋醫師這次送來的藥,味道聞起來好奇怪啊。”
“就算奇怪,但是我現在也沒有别的選擇了。”趙晗甯酸澀的苦笑道。
“哎呀!說不定喝了就能好呢!宋醫師既然能減緩病發的速度,那就會有辦法治好您的!”小環安慰着趙晗甯。
小環舀起一勺瓷碗中紅褐色的藥液,喂到趙晗甯的嘴邊:“咱們先把藥喝了!”
趙晗甯望着碗中紅褐色的藥液,内心當即産生一個決定,望着小環笑着說:“小環,你先嘗嘗這個藥苦不苦。”
小環以為是這個藥液聞起來不好聞估計是小姐擔心太難喝,所以才讓自己先嘗嘗也就沒多想就按照趙晗甯的話先嘗了一勺。
鐵鏽的鹹腥混雜着隔夜茶水的酸苦味在嘴裡蔓延,嘴裡的酸苦味讓小環不由得撇了撇嘴:确實這個藥是真的很難喝,還是讓小姐喝吧。
“小姐,我已經嘗過了,雖然有點難喝但是還是能喝的。”
“你再喝一口的吧。”趙晗甯看着小環嘗藥的動作滿意的說道。
“那我就再喝一口,剩下的小姐你就要自己喝了!”小環現在依舊毫不懷疑的說道。
“好,你喝完我就喝。”趙晗甯見小環按照自己的話喝了些藥滿意的答應道。
其實趙晗甯的想法很簡單,讓小環服藥,小環才剛感染隻要藥有用就能救她自己已經并入膏肓,無論喝什麼樣的藥都沒什麼用。
但是如果直接給小環喝的話嗎,這個傻孩子是肯定不會喝的,所以趙晗甯隻好假裝讓小環嘗嘗藥苦不苦這個方法,小環從來都聽自己的話,也一定會按照自己的話嘗藥的。
果然,不出趙晗甯所想,小環喝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