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嘛?”趙成禮看着前來彙報消息的趙峰,眼神中克制不住的興奮和愉悅。
“真的,我親眼看見小姐臉上的傷口結痂愈合,不隻是我還有小環也在場,這是我倆親眼所見,千真萬确。”
趙成禮見趙峰如此的确定保證,心中原本擔心的顧慮就此打消。
“走,現在就去看看。”趙成禮有些焦急。随後就是兩人撞上小環準備叫醒漣鴦的場景。
不好還好兩人的心思都在趙晗甯身上也就沒來得及注意小環的動作。
趙成禮急匆匆的趕到趙晗甯床邊,望着趙晗甯已經紅潤的臉龐,不出意外很快就能醒來。
看到女兒平安無事後,趙成禮心中不平的動蕩才算安穩,此從趙晗甯的母親走後,趙成禮獨自一人堅守着将趙晗甯養大,女兒是趙成禮心中唯一的慰寂,他不允許任何人将她奪走。
看望趙晗甯後,趙成禮的注意才轉移到漣鴦身上。
眼前躺在卧榻上的蒼白少女,趙成禮一直都是知道她的。眼前少女的年紀瞧起來和自己的女兒差不多大,應該從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因為趙晗甯的存在,讓趙成禮内心對漣鴦産生一絲憐憫。
可憐憫并不能決定一切。趙成禮望着漣鴦蒼白較弱的身軀沉默了許久。
相對于寂靜的刺史府來說,此時的疫管所一片喧嚣,無數患病的百姓,在破舊的床榻上發出不斷地哀嚎聲,希望通過嘴中地哀嚎聲感動上天。
趙成禮在腦海中一遍遍回想自己在疫管所看見的場景,心中悲憤和無力都無從發洩,隻能自己将其吞入腹中。
他是整個慶城的掌權人,慶城的生死安危都系在他的手中,無法割裂,無法脫身。
眼前的少女關系到整個慶城的生死安慰,如果是真的要等宋玄烨練出解藥來,需要等到什麼時候?慶城能等嘛?百姓能等嘛?
趙成禮不知道,他也不敢賭,眼前觸手可及的解決辦法,他不想松手。
他知道這對不起漣鴦,可是他别無選擇。
“帶走吧。”
趙成禮望着昏迷不醒的漣鴦說道。
一旁等待結果的趙峰聽到這句話也明白,趙成禮做出的選擇。
趙峰将漣鴦從窗台上抱起後背在身上,跟着趙成禮離開這裡。
一旁的姜泠三人看着趙峰将漣鴦帶走,心裡也都大概猜測到後面發生事。
自從姜泠清眼看見漣鴦割血灌藥的場面,内心的無力感在那時已經到達頂峰。
她知道她會面臨怎樣的結局,也知道自己現在無論怎樣渴求,都隻是徒勞。
命運的軌迹,不容許任何人改變,也不為任何人改變。
而我們隻能悲催的旁觀這既定的命運。
三人從漣鴦房間出來後順着原路返回到書房,随後趙成禮站在書房的書架前,輕輕挪動上面的書本,随後書架開始慢慢移動,露出後面的一道黑色暗門。
趙成禮率先進入暗門,随後趙峰背着跟随着一同進入,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暗門中,随後書架緩緩合上,恢複往常。
暗門後是趙成禮專門建造的地下室,但是地下室裡卻并沒有藏着什麼值錢的寶貝。
如果不知道這裡是地下室,看環境也隻會認為這裡是一處休息的房間。趙峰将漣鴦放在地下室中的床榻上,随後呆在一邊等待着趙成禮的吩咐。
趙成禮坐在一旁,毫不着急的品着茶杯中的茶水,似乎好像在等待着某個人來。
忽然一陣風吹過,一道黑煙順着書架竄進暗門飄向地下室來。
趙峰站在漣鴦身邊,總感覺到一股涼搜搜的氣息,順着自己漏在外面的脖頸延伸至内裡。
黑氣順着暗門在地下室中環繞,随後從中走出來一位瞧起來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憑空出現在趙成禮和趙峰的眼前。
男子看起來表面看起來儒雅深沉,可那雙渾濁漆黑的瞳孔中卻透露着耐人尋味的精明。周身環繞着掌控一切的氣勢如同張牙舞爪的深淵巨獸,随時等待着将人吞噬。
趙成裡凝視着眼前這不請自來的客人,确定他就是那位給自己留下紙條的人。
忽然趙成禮覺得自己用人來形容他或許是錯誤的。
人?不,他不是人。
桌子上憑空出現寫着“慶城救機已然出現,赤鱬血肉,可解萬疾”的紙條,也證明了他并非一無所知的凡人。
紙條上的内容,就當時來看,令趙成禮難懂其意,可現在看來并非所以。
一切都已經明示在眼前,隻是不知這突然出現的妖人,意欲何為。
妖人望着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的趙成禮懶散一笑:“你看起來一點也不驚訝,我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