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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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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有四間,分列在東南兩側,南側為客廳和卧室,東側為廚房和一間小倉庫。院子裡地面部分鋪設了整齊的磚塊,留下西北側的一塊土地,全部用來種了花。

花隻有一種,高枝細莖,嫩綠的細長葉子簇擁着頂部的花團。細長的粉色花苞在黃昏的餘晖中似乎正慢慢打開,呈現出部分的淡白色和部分淡粉色。花朵在盛開的時候便分了家,一瓣一瓣由花瓣的粉色枝莖相連,互不相觸。枝莖的底部伸出無數粉色的絲狀觸角,向遠處延伸。

李岩和程森都不是什麼愛花之人,自然叫不上名字,隻覺得無比粉嫩,都暗自笑着冥婆這似乎與年齡不符的少女心。

三人走過院子時,冥婆正躺在客廳門口的躺椅上閉目養神,聽到聲響,她睜開眼睛,看到是熟識的人,便笑着起身。李岩上前一步,幫她把躺椅搬到客廳一角。

室内有些悶熱,空氣中彌漫着香火的香氣,在悶熱的環境中變得有些嗆人。三個人走了一路,早已經是滿頭大汗,此時連呼吸都有些那局促。

冥婆注意到後,将手裡的相框放進高腳桌的抽屜裡,又慢慢走到客廳的木方桌邊,将空調遙控器遞給李岩,“把空調打開吧。我平時很少用,眼睛也不好使了。”

李岩哎了一聲,打開了空調。

柳桂芬說明了來意,兩人走去了屋角的高方桌邊。

程森仍站在門口處,四下環視。屋子略微陳舊,東西很少,顯得有些空。室内多為暗色系的木質家具,沉悶,了無生趣。高方桌所在幾平方的空間就是冥婆“工作”了一輩子的地方,桌子,桌旁的高腳凳,桌前的火盆和紙折的元寶,桌上的蠟燭和有明顯缺口的瓷碗,除此外别無他物。這塊區域被兩側米色的紗織簾布與客廳隔開,此時被分束在兩側。

冥婆用蠟燭點燃了元寶,放在火盆燃盡,将苗苗的衣服在火盆上方輕輕地來回移動。

之前來柳村的時候,程森和這位老人有過一面之緣,不知是否因為“職業”的特殊,她的身上有一種奇異的,超脫于塵俗但又似乎被塵俗所累的矛盾感。當年她曾受村長之托,悄悄為死去的柳強化怨,是為數不多知道柳強墓地所在的人。但在之前的走訪中,并未在她身上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屋子因為燃燒的火焰又發起熱來,程森感到喉頭發緊,忙跑到門外,捂着嘴咳了一陣,才略舒服些。當他擡起頭時,突然發現那一隅花地的花顔色變深了,從淡淡的粉白色變為了邊緣泛着白的紫紅色。

程森回到屋裡,不小心撞到了門邊的小邊櫃,他下意識按住櫃子。所幸沒發出什麼聲響,他暗自松口氣,不解怎麼今天自己這麼毛毛躁躁的,像個冒冒失失的毛頭小子。

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小邊櫃上立着一個小小的原木色的玻璃相框,相框裡是一隻蝴蝶的标本。蝴蝶是藍黑色,湖藍色翅膀邊緣被黑色包裹着,小小的身體也是墨一樣的黑色,将翅膀中間的藍襯托的格外清亮。

标本的底部寫着幾個娟秀的小字:婷婷作

程森看着這蝴蝶有些出神,竟覺得它好似依然有生命一樣,下一秒就要扇動翅膀沖破玻璃,飛舞于自然的花間。

程森突然無聲地啊了一聲,想明白了院子裡那簇簇帶着“觸角”的花兒像什麼:

蝴蝶,一隻隻飛舞的蝴蝶。

事畢,趁柳桂芬和冥婆仍在寒暄的時候,李岩小聲問程森:“要留一會嗎?”

程森搖搖頭,他指一指門口的蝴蝶标本,李岩看後了然地點頭。

出了大門,李岩問柳桂芬:“媽。冥婆一直就自己一個人過?”

“是啊。”柳桂芬回答,“一輩子沒找婆家。之前她姐姐還在的時候,找時間就來看她,前兩年死了,就剩她一人了。真是孤單。”她突然一轉話題,“我跟你說,李石頭,要不是我,你老了也這麼慘,老光棍,死了都沒人知道!”

“哎喲,媽!行行好吧您!”李岩無奈地大喊,“那婷婷是誰?跟冥婆啥關系?”

“婷婷?”柳桂芬了幾秒。“哦,婷婷啊!你不記得啦?冥婆的小外甥女,她大姐的閨女,叫周婷。”

“嗯……好像有點印象。”李岩撓撓頭,突然說,“是不是很多年前淹死的那個!?”

“對喽。”柳桂芬說,“自己從鎮上來咱這兒,天熱下水,誰知道就沒了。當年也就10歲吧,啧,多漂亮一姑娘呢。”

“阿姨,”程森突然開口,“冥婆跟柳強的關系怎麼樣?”

“柳強啊,”突然被問到柳強,柳桂芬的表情變得謹慎,“沒聽說他倆有什麼關系。柳強那個人,沒人願意招惹,都避着走。”

“那柳強的兒子呢?柳洪傑。他跟冥婆的關系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冥婆好像是對柳洪傑不錯,那孩子可憐。咦,我記得洪傑小時候有一次中了邪,冥婆給叫過一次。”

“誰小時候沒被冥婆驅過邪啊?”李岩插了一嘴。

“話是這麼說。”柳桂芬說,“但是洪傑當時中邪的時候正好是婷婷死的時候,所以大家都說是撞了婷婷的邪。”

柳桂芬突然小聲,“就是被鬼魂纏上了。冥婆當時正發喪呢,哭得眼紅鼻子腫的,把婷婷的魂從洪傑身上牽走,洪傑那才好了……要說真神了,當時……”

李岩無奈地看了程森一眼,用口型說:【神神叨叨。啥用沒有】

“顧芮,”李岩打斷柳桂芬的話,“媽你聽柳強或者别人說過嗎?柳強的親戚啦,冥婆的親戚啊,或者村裡其他人,有沒有提過這個名字的?”

“顧芮?沒聽說過。再說柳強家啥樣我也不熟啊,冥婆我隻知道有那個大姐,其他的親戚就算有好像也沒什麼往來。”

說話間就到了岔路口,再往前走就是柳村祖墳的方向。李岩跟柳桂芬交代了幾句,便跟程森往那邊走。

“什麼想法?”李岩問。

“沒想法。”

“你能沒想法?”李岩說,“發揮你豐富的想象力啊。”

“我辦案是基于合理的思考,”程森從口袋裡抽出煙,“不是想象力。”

李岩冷哼一聲。

“暫時沒頭緒,”程森點上煙,“如果我過多地代入自己的思維,怕影響偵查方向。”

李岩沉默地點頭,一會又說道:“不管是誰,如果排除掉巧合這種事。兇手90%是柳村的人,并且大概率跟柳強有過節。”

程森看向他,李岩接着說:“‘挖墳蓋屍’在柳村的傳統裡意味着鎮壓和詛咒。一般人不會這麼麻煩,直接找個地方随便埋了不是更好。這個人明顯很了解柳村,而且非常恨柳強。”說到這裡,李岩又搖搖頭,“不,不隻是恨,還有害怕,甚至愧疚。”

程森沒說話,若有所思地猛抽了幾口煙,當胸腔内的煙霧全數吐出後,他嗯了一聲。

“那具男性骸骨呢?還是沒什麼消息?”李岩又問。

程森這次倒是沒拒絕李岩關于案件的問題,如實回答:“沒有。應該不是本市人,正在往外排查。”

“哦,如果确認了他的身份,案件可能會更明了一些。”

柳強墓地處的警戒線早已撤掉,柳強也已在村民的張羅中入土為安,立起的石碑雖落滿了泥土,但仍然能看出是一塊新碑。不論他生前種種,在死後終有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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