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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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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盞明燈引路,酒觞次第鋪開,靖陽侯府賓客如雲,遠遠望去皆是歡鬧圖景,直将夜色撐開,尋得一處靜谧之處卻極是不易。

喻尺夜拜見過靈韻長公主之後便回到了宴席上,坐在練清竹旁邊。

練清竹向靖陽侯展示了自己左手的傷,表示不能撫琴,算是給大家一個台階,靖陽侯雖極為不喜,滿座賓客面前也沒有太表露出來,好歹練清竹人已經來了這裡,多少算給了他面子,他又要叫練清竹喝酒。

美酒是好東西,但是被人威脅似的逼着喝就沒意思了。

喻尺夜當場編話道:“他這傷不能喝酒,侯爺,我來代他喝。”

說着就拿起酒杯連飲三杯。

靖陽侯神色不明地看着他們,但顧慮着靈韻長公主,也知道喻尺夜是皇帝極為喜愛的外甥,到底也沒有說什麼過分話,隻閑扯了些客套。

“他這麼生氣,也因為你這個小輩沒有主動拜到他面前。”客套完,兩人尋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練清竹手臂撐在膝蓋上,随意看着入宴來的人,這裡自然不可能彙聚整個武林,靖陽城當下的江湖人也至多來了一半,但在星河會武之前稍稍長些見識倒也不錯,畢竟他要多看看這世間。

“的确算我失禮,所以我罰酒喝了。”喻尺夜從果盤裡拿了一個甜瓜,一拳捶裂,掰開遞給練清竹,“你一開始不是不想來嗎?”

“不想被人逼着來,後來想到不管怎麼說都是你家親戚,”練清竹笑得有點狡猾,“我想看看你會怎麼跟他們相處。”

喻尺夜指了指他。

練清竹往他那邊湊了湊,把腦袋湊到他跟前,好像在說快過來罵吧,等着你教訓。

喻尺夜便戳了下他的額頭,倒也沒生氣,反正他本來就正在猶豫。

“而且這種大部分是江湖人的宴飲我沒有見過,”練清竹咬着甜瓜,“又好奇了。”

表情帶着點期待,好似當真是懵懂不知世事的世外人初到人間。

想到他時不時冒出點黑水的心肝,喻尺夜笑了笑,心情也放松了下來,和他一起打量着這燈明攜酒醉、疏客吐狂語的宴會。

其實也沒什麼特别,無非是新友舊朋熱語聊,言談間恭維一下此間主人,看着看着他目光一頓,跟練清竹道:“是我太狹隘了嗎?”

練清竹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兩個身穿赤漩衣袍的人。

“靖陽侯倒是容納百川。”練清竹道,“我見過,這兩個人來過黎都,一個是赤漩親王的兒子,一個是赤漩左威将軍,上過對西六州的戰場。”

不遠處一個朋友大概是聽見了他們的話,道:“那人是呼延輝,在赤漩國跟澹台譽的名氣相當,也是超一流的高手,那小王爺正是他的徒弟,功夫也是極好,聽說他們之前是赤漩使團裡的,這次來靖陽城大概也是為了清和公主吧。”

清和公主即是那位不久後将被送去赤漩的和親公主,赤漩會派使臣過來接迎。

喻尺夜握緊了杯盞,道:“當沒看見吧。”要不就顯得太狹隘刻薄了。

那赤漩小王爺卻不是個消停的人,本來跟靖陽侯正扯着閑話,突然提了聲音道:“怎麼不見我那位未來的嬸娘呢?她往後便是我皇伯父的妃嫔了,不知在這裡學規矩學的怎麼樣?侯爺不如把她叫出來看看?”

此話一出,滿座俱靜。

這赤漩人話語中的輕蔑與嘲弄太明顯,他嘲弄的不是清和公主,是所有黎人。

喻尺夜額上青筋突起,靖陽侯語氣嚴厲道:“小王爺,我朝公主尊貴,輕易不得見。”

小王爺又道:“是嗎?就是不知道尊貴的公主殿下能不能适應我們赤漩的皇宮,來日可不要香消玉殒了才好。”

靖陽侯也是分毫不讓:“公主福澤深厚,自然福壽綿長,除非你那赤漩國中都是險山惡水,容不得人安生。”

小王爺笑道:“侯爺怎能這樣說呢?新歸入我朝的那六個州城從前還是你們黎的國土啊。”

喻尺夜手中的酒杯一下就碎了,衆人心情也都黯然,縱靖陽侯周旋得當,也難抵事實難堪,面對不對等的國力與輸了的戰事不免失了底氣。

靖陽侯掃了衆人一眼,又向那小王爺道:“世間萬物變化輪轉,難說什麼東西就是一定的。小王爺,你來參加的是千英宴,總想着旁的幹什麼?不如與衆位豪傑切磋一番?”

小王爺:“好啊,我……”

話未說完,便見面前來了一個人:“我來陪你過招。”

喻尺夜目光冰冷,眼底是迫人的戾氣,驚的赤漩小王爺忍不住抖了一下:“原來是喻世子,聽說你是星河谷谷主的得意弟子,那本領想必不差,還請多多指教了。”

話剛說完,喻尺夜便攻了過去,分毫沒有給他留喘.息的時間。

這赤漩小王爺一向很得意自己的功夫,方才開口也是自信滿滿,沒想到交起手來卻全無招架之力,對方甚至沒有拔那把江湖聞名的劍,隻以拳腳攻擊,一招一式裡都似乎攜着雷霆之怒。

練清竹目光灼灼,專注地盯着喻尺夜的身影,欣賞着那些磅礴的戾氣,沉埋的鋒芒終于得見天日。

打完,喻尺夜卻并不覺得解氣,心頭反倒有些茫然,這本就是實力不對等的對手,他轉向呼延輝:“可以向閣下讨教幾手嗎?”

呼延輝倒不像那小王爺那麼張狂,他平靜地說:“你不是我的對手。”

喻尺夜:“不試試怎麼知道?”

他身上的氣勢實在太突出,就像火焰一樣灼人,令呼延輝也微微有些訝然,但他仍是不在意這個年輕人,并且道:“我的武功隻用在戰場之上。”

潛在的意思是,你們大黎不是赤漩的對手,不要自不量力。

換做從前,被這般輕視嘲諷喻尺夜肯定想也不想就出招,逼也要逼對方跟他打一場,但他已經沒那麼容易沖動了,呼延輝說的也不錯,即便和他交手了也不代表大黎能讨回點什麼,所以喻尺夜道:“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你的對手。”

說罷,轉身坐回練清竹身旁,那些戾氣都隐了下去,身上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平靜。

練清竹卻看到了那平靜之下的愈加灼目的鋒芒,在他耳邊道:“這兩個人有些奇怪。”

喻尺夜點頭:“得留心着。”

練清竹若有所思道:“靖陽侯倒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喻尺夜:“他也跟我印象中的不一樣。”

練清竹看着他的臉色:“咱們走嗎?”

“走。”

兩人再切磋時,練清竹便發現喻尺夜身上的氣場發生了變化,那層枷鎖隐隐裂開,聯想千英宴上的情形,便知道跟那兩個赤漩人有關。

如果不堪做人家的對手,那麼應該做的不是惱羞成怒,而是更加認真的審視自己,更加刻苦的磨煉自己。

練清竹手上傷勢未愈,喻尺夜不想讓他再動手,想到拜遙的話,便去請拜遙指點劍術。

拜遙非常慷慨,對他沒有絲毫保留。

“他身上發生了什麼,好像沒之前那麼收着了?”拜遙問一直在旁邊的練清竹。

練清竹道:“當下隻有赤漩人可以激發他身體裡被壓抑着的東西。”

“這是好勢頭。”拜遙道,“你的那個提議很有意思,我想到了一個人,用那個人來磨劍,會對這小子大有幫助。”

“多謝費心。”練清竹的視線始終不曾離開喻尺夜,随口道,“前輩可以給我些指點嗎?”

拜遙笑道:“我可指點不了你,誰都沒有你自己更了解自己。”

“是嗎?”練清竹這一句疑問是給自己。

拜遙走到收了劍勢的喻尺夜面前,跟他指出了一點問題,最後道:“你們說的那個赤漩小王爺和左威将軍我也很在意,我會叫人觀察一下。”

每日這樣用功,時間過的很快,在靖陽城裡待了近半個月,冰禅教沒再搞出什麼大動靜,赤漩人身上也看不出特别的玄機,星河會武就在眼前了,拜遙喊他們到南城門會合,城門口等着的不止有拜遙,還有那天在客棧拔劍的拜遙妹妹,以及另一個年齡還要更小一些的女孩,臉上帶着面紗,看不清面容。

拜遙跟他們介紹:“尺夜,清竹,這個是我妹妹拜筝,她的天賦比我強,早晚有一天得是江湖上拔尖登頂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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